他的话马燕珍深信不疑,又讲了两句家常才挂断电话,那边孔佳良又给他打来。
“兄弟你那边怎么样了?”孔佳良试探问:“你们还过来吗?”
孔佳良料定宗昂和温纾莱之间出了问题,就宗昂干的那些事……他身为好哥们儿都觉得过分,温纾莱要没反应那她就是个圣人。
但该问他也要问,毕竟是大A一辈子一次的求婚,亲朋好友全都到场见证才好。
“不去了,你们玩好。”宗昂人不去,祝福不会差:“问问大A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他。”
宗昂出手一向阔绰,这下大A是占到便宜了,孔佳良都有点羡慕了。
“行吧,你忙你的。”孔佳良思量个眨眼的空,调解道:“虽然我恋爱也谈得稀里糊涂的,但有一说一,宗昂你那监视人的法儿真不能用,走心了你就用心谈,别整乱七八糟的。”
宗昂心不在焉地听着,这马后炮放得够晚,不能用他也用了,还被抓包了,且已经造成不可挽回地后果了。
孔佳良还在适可而止地劝:“温纾莱那姑娘真心不错,你别害了人家,要不孔佳茉能闹死咱俩。”
孔佳茉那作天作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一般人都难以招架,宗昂在出国前有幸领教过。
但这对他来说也可忽略不计,他能容忍孔佳茉一是因为她是个女生又是童年玩伴,二是得他心情好,要这时候孔佳茉闹他,他也不惯着。
门铃摁响,宗昂在去开门的途中切断通话:“挂了。”
开门,是楼层管家上来送外卖。
他道谢接过,拎着外卖到餐厅,餐盒一一取出掀盖摆好,再去敲主卧的门。
“出来吃饭。”
静等三秒,里面无人应答。
宗昂耐着性子敲第二遍门,得到一样的结果,他去书房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找出备用钥匙,堂而皇之地开锁进屋。
床中间拱起一处瘦小的鼓包,温纾莱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都缩进绵软里,几缕黑发逃脱出来,横七竖八地铺陈在枕头上。
宗昂走到她那边,屈膝下蹲:“吃饭了,我订了你爱吃的那家粤菜。”
他对温纾莱吃饭这码事异常上心,她一埋入工作当中就会忘我,一个看不住就饥一顿饱一顿,她暑假跟组那会儿宗昂抓到的她这个毛病,前阵子大降温那天她不让他跟,一天都没顾上喝一口水,晚上回公寓吃不到两口就跑去卫生间吐了。
去医院一查,急性肠胃炎。
挂水挂到后半夜。
宗昂现在手机里设有三个时间段的闹钟,早中晚,只要温纾莱不睡懒觉就定时叫她吃饭。
他轻缓地拉开被子,温纾莱额头露出一指宽,一只细手就从被里伸出,抢过他攥住的那一角。
温纾莱第一次骂脏:“滚。”
宗昂百分之一百相信温纾莱非常气愤,可被子削弱她的攻击力,说话是瓮声瓮气的可爱。
宗昂不合时宜地一笑:“你出来吃饱了再骂我呢,现在这样我会以为你在跟我撒娇。”
他的存心曲解激怒温纾莱,她腾一下坐起来,长发凌乱,脸颊红晕一半气的一半憋的:“宗昂,你学不会尊重人是吗?”
嬉皮笑脸两句轻轻揭过,当做无事发生地亲近她。
“你当我是你养的宠物吗,给顿饭吃就能万事大吉了?”
宗昂翘起的唇角拉平,“我就是想叫你吃饭,你胃不好,不能饿。”
“不吃。”温纾莱指向门口:“滚出去!”
宗昂看她两眼,一手搂她背一手穿过她腿弯,打横抱起她。
卧室到餐厅,短短几步路,温纾莱又赏了宗昂一巴掌,是挣扎间的误伤,不如之前的重,但也是结结实实地打了。
宗昂默算一遍,陈述道:“这是你第四次扇我了。”
温纾莱讲话很冲:“你活该!”
宗昂单脚勾出一把椅子,将温纾莱放到上面坐好:“我还挺喜欢听你骂我的。”紧接着挨着温纾莱落座。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跟宗昂太适配。
温纾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她起来要走。
“你舅妈刚打了电话。”宗昂没看她,用筷子慢条斯理地剃着白切鸡的皮。
温纾莱不爱吃一切皮类食物。
温纾莱又被他一句话给定住:“你说了什么?”
宗昂朝她的椅子斜了斜额:“坐下。”
温纾莱忍耐着坐回去。
宗昂将弄好的鸡肉送到她嘴边:“张嘴。”
想想他干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儿,再看看他不知悔改的模样,温纾莱吃下他喂的东西多半会消化不良。
后仰头,拿起一双全新的筷子,另夹一块红米肠。
那块鸡肉宗昂自个儿吃了。
囫囵吞枣地咽下,温纾莱问:“你跟我舅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