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连忙当放在地上按压他的胸膛,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撑开他的嘴,也管不了那么多,深吸一口气立马给他度气。
如此反复,他的身体冰凉,连带着让燕除月的嘴唇也发凉,她的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她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他直接淹死过去?
祝雎逐渐脱离了那种混沌的状态,发现自己被迫仰头呼吸着,他慢慢睁开眼,有些迷糊,唇边无意识地和燕除月贴紧了。
果然,每次和燕除月在一起,都有新奇的感受。
她为什么要咬他?
燕除月又要吃掉他了吗?
原来他和燕除月,都想与对方撕扯融进血肉里呐。
祝雎反咬了一口,不行,这次该他了。
燕除月感到唇边一痛,密密麻麻的铁锈味立马就钻了出来,她连忙推开祝雎,她坐在地上带着质疑。
祝雎如果沐浴都淹死了,那还真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也就她这个傻子才信。
祝雎睁开迷蒙的眼,里面氲氤着雾气,好似在再问为什么不继续了。
燕除月欲解释无门,合着她吃了一个这么大的暗亏,祝雎懂什么……他只分得出男女,却不知为何为男女。
燕除月慢慢的擦尽唇边的水渍,碰到细小的伤口还有些疼。
她暗叹了一口气,但她素来从根源解决问题,不喜与人发脾气,“你怎么淹进水里了?”
地板上残留着一大片的水渍,祝雎就睡在里面,他有些不清醒,觉得自己哪哪都疼。
但他却带着隐秘的愉悦,半晌:“我喜欢这种感觉。”
那就是喜欢窒息感,燕除月无奈的查看他身上的伤,他的伤口已经泡得发白,甚至在他脚踝原本包扎好的地方,甚至有骨头尖利戳着他的皮肉。
“你以痛为乐。”燕除月将他的足放在自己手中,那里肿得很高,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对比,她摸索着正骨,“会自食恶果的。”
燕除月话说着,趁他不注意直接将他脚踝处的骨头扳正。
他这次死活也不吭声,手指死死的抠住地板,指节泛着白,手背的青筋愈发明显。
“刺啦”一声,燕除月的衣摆又少了一截,她利落地缠好先定住,打算稍后才找石膏板定型。
不过祝雎脚上先前因为脚镣磨下的伤痕还未恢复,所以她的布料并没有将那里缠住,毕竟一会儿还要给他上药。
幸好她一路上用了神行术,他才没有太过于折磨,尽管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乐趣,但也太过磨人了。
他的剑离体也能带给他痛楚,她喃喃道:“但怎么会有人天生会喜欢苦痛呢。”
燕除月不禁想起了,她在祝雎过去的记忆里在雪原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埋在了雪里几日,祝雎的尾巴轻轻勾住了她的手腕,他低声地说着疼。
“你疼吗?”燕除月神色软了下来。
“……疼。”
祝雎只是享受疼痛给他带来的唯一感受。
哦不,是两种。另一种是燕除月他带来的。
祝雎并不是无感,甚至比常人还要更敏感些,但这些并不妨碍他从燕除月眼中看到明显的感受到少有的怜爱。
他虽然疑惑,但他理所应当地在燕除月面前讨巧卖乖,他还是想吃掉燕除月,就像刚刚那样,唇边软软的,就像触碰到天边一抹温暖的云。
他的手无力,所以用手肘支撑着地面,慢慢的撑起来,燕除月伸手去拉他。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只有高热的时候才会暖和一点。
燕除月感受风大了一些,目光一凝,抓住祝雎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手就这样隔空一撩,他的衣服就落燕除月在手中。
燕除月往他身上一缠:“自己往安全的地方躲。”
小室的那扇烂窗子“哐”地一下烂的更彻底了,挂在窗户眼上摇摇欲坠,进来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上拿着个大刀发着阵阵寒光。
四面八方的人朝他们围来,燕除月手指一弹从窗户率先跳进来的那个人,扑腾一下就栽在了地上的那摊水渍里,“咚”的一声,膝盖就跪了个结结实实。
“玄度——”
燕除月旋身而出,手掌自然摊开,玄度立即兴奋的飞到了她的手心,她道:“收敛好你的力量,他们是凡人,别把这望江楼给崩了。”
燕除月鱼跃飞身一劈,二十几个黑衣人均是一荡。
他们分成两派对峙,但一致目标都是往沐浴的小室冲去。
燕除月直接一个术法全弄倒,杵着剑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地上的刺客全都在“哎呦哎呦”的叫着。
燕除月随意抓个头头出来拷问,他直接哭道:“翁主!我们自己人啊!”
若是被旁人俘虏去,怕是要咬毒自尽,可是遇见自己人哭着喊着闹着也不害臊,再者达奚实早就给他们看了燕除月的画像,长的跟仙子一样可不就是他们的主子。
落在自己主子手里,也不丢脸。
那人虽哭着涕死横流,但也是清醒的,手一指另一边:“他们不是!我们这次只来了十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