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十三在一旁站着,身上早就没有了活人的温度,长公主轻飘飘的望着他,“自作主张送什么药啊,命都没了。”
暗卫十三闷声道:“殿下不是想要他们的孩子以令诸侯么,属下只是……”
“蠢货。”
长公主看了一圈,起身手搭在暗卫十三的肩膀上,一只手探了下去,咯咯笑了,“我以为死人是不会有反应了,这东西还真有意思。”
*
燕除月唯恐夜长梦多,拉着祝雎临时拉了琵琶鬼做苦力,一路疾行直接到了稷水。
越是靠近稷水越是寸草不生,他们坐在一处岩石上吹着冷风,等着稷水退潮。
“宿晏如和你说了什么?”燕除月终于说出了她和祝雎的第一句话,她总觉得长公主没憋着什么好事,那茶水摆明有问题,还一个劲儿地让她喝。
也不知祝雎有没有傻乎乎地往宿晏如套子里钻,燕除月看着满天星宿,吹着冷风,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有些热了,“她的茶水你没喝吧?”
祝雎大梦方醒般,他提醒燕除月,“你不许说话,不许摘下蒙眼睛的,若违背了……”
“违反了什么?”燕除月的手曲着垫在头下,她仰躺在礁石上直接调侃祝雎这样没有威慑力,“在城里的时候,我不和你计较,现在荒郊野岭的我看你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祝雎半撑起身子看了她好一阵,“那我去安乐镇再杀。”
“一天天的就只会威胁我了。”燕除月看着他的喉结,心中鬼迷心窍般,头脑发昏,突然咬住。
燕除月反应过来时,已经做下了,她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对祝雎下嘴了,他什么都不懂,放在她手上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揉扁,她又做不出什么交代,最后只能随便找个由头糊弄过去。
这样对祝雎,不太道德。
祝雎霎时不说话了,睫毛颤啊颤的,手情不自禁掐紧了燕除月的腰。
他仰起头,喉间发紧,尾柱骨传来的滋味酸涩无比。
祝雎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燕除月眼里含着水雾,心想做都做了还扭捏什么,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早了结此事,要个免死金牌。
“你起一个誓,我就带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她说:“就是指,天地为证,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提出来,你就不能再对我或者对我划定的范围的人动手,进行武力打压了。”
“好……”他反应好一会儿,才慢慢应道。
他细细抽着气,艰难地吐出声音,沙哑地不像话:“燕除月,我真想吃你。”
不等燕除月说话,他埋头咬住,真的要喝其血啖其肉一般。
琵琶鬼看着这一幕人都傻了,这还真咬啊,之前大魔头还像毁天灭地的样子,现在就立马缴械投降了?不……是燕仙子一副菩萨心肠,秉承着以身饲虎的理念,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燕仙子!好人!
祝雎不会换气,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堪堪松开,大股空气涌入让他获得新生一般。
燕除月默念:佛陀入密教全身而退,道祖入合欢宗功成身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割肉饲虎云云。
她被那馥郁的香气煽动一样,她声音有些不稳:“这不是吃,是亲。”
今夜,她格外不清醒,她心中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燕除月,你这是又要将自己又得搭上去了?
燕除月又叹了一声,“我不想你每次都弄得我都是伤。”她拉住祝雎的衣领下压,主动印了上去。
不同于祝雎血淋淋的撕扯,带着宣泄怨恨与不满,她是温和的,水一样的包容。
原来被燕除月真正的主动包容是这样的令他沉迷呢。
祝雎想要继续纠缠的时候,燕除月却抽身离去,祝雎回忆着令人心悸的感受松开了手,他动了动指尖,上面还带着她温热的体温,他学着燕除月刚才的样子看着星空,等着她继续。
她从他腰间的香囊里摸到一个瓶子,正是暗卫十三给的,她下意识闻了一下,立马别开了头,用力闭了闭眼。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祝雎眼尾濡湿,冷冰冰早就卷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没等燕除月多问,他便说是一个闻起来很讨厌的人给他的。
“他没说有什么用?”燕除月有些怀疑。
“没有。”
祝雎顿了一下,慢吞吞地问:“所以这个做什么的?”
燕除月出人意料冷笑一声,“你用不着。”说着直接扔下了礁石,有些语重心长:“这东西吃多了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