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裴仰已经掌心出汗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静静看着盛燎,想看他搞什么鬼。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但盛燎眼中一片真诚愚蠢,并无试探痕迹。
如果是装的,演技也太好了。
裴仰:“你该去看看脑子。”
“身体不舒服应该去医院,而不是在网上搜猎奇八卦。”
盛燎不服气:“怎么就猎奇了?”
他本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认真看了报道和背后的医学研究,男子怀孕本就风险大,不同意裴仰把孕育生命的行为看成猎奇行为。
他还想反驳——
裴仰结束了这个话题:“我要吃饭。”
盛燎乖乖闭嘴。
吃完饭去附近的广场散步。
前面有中医义诊,盛燎正愁自己的症状,拉着裴仰过去排队。
长串队伍都是叔叔阿姨,有两位特别显眼。一位银发张扬,黑外套涂画着可达鸭,手插兜,肆意又随性,另一个穿着灰白卫衣,五官冷峻,表情淡漠。
他俩站在一起,仿佛寒山古寺旁开了家彩带乱飘的孔雀园,荒诞但……有趣。
不时有人往那边看。
银发帅哥说了句什么。
旁边的人脸上多了几分无语。
排了十几分钟轮到盛燎。
盛燎把这段时间的不适都说出来:“一个月前只是胃口不好,这几天开始想吐,清晨起来尤其严重,要喝苏打水才能压下去。头也有些晕,二十四小时晕车的感觉。”
身后的裴仰皱眉。
这么夸张。
医生说:“这么严重?”
盛燎点头。
医生把着脉,过了会儿说:“年轻人身体不错。”
“谢谢。”
又过了会儿,医生说,“脉象平稳,很健康,就是精力旺盛,血气方刚,可以适当运动。”
盛燎:“还有吗?”
医生说:“没有了,你年纪还小,不要乱想。”
又说了些放平心态的话。
盛燎:“真没有问题吗吗吗?”
医生:“下一个。”
裴仰犹豫了一下,打发盛燎去买奶茶,坐在位置上,伸出手腕。
不同于刚才的平静,医生手探到他脉搏表情就凝重起来,脉象圆滑,明显是——
他又换了个位置,眉头紧皱,不时“嗯?”一声自我反问,回忆着平生所学,不知在挣扎什么。
再看眼前这位冷酷帅哥,纠结着既往经验和客观事实,半晌,说:“我医术不精,不然你去医院看看?”
裴仰:“我知道了,谢谢。”
他在路边等盛燎。
裴仰拿着杯奶茶跑过来,“给你的,热的。”
“你刚才把脉把出什么了么?”
裴仰:“没有。”
盛燎捏他的脸,看到他就忍不住毛手毛脚:“我们裴仰是最健康的。”
旁边广场有健身器材,往常被占满的漂亮大秋千竟然没人荡。盛燎拽着人过去。
裴仰被按在秋千上,任由身后的人轻晃,闭眼,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