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仰正在桌前算题,听到敲门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又把门关上。
盛燎抵住门,往里挤。
裴仰:“有事?”
“你说呢。”
盛燎把体检报道送到他面前:“你不看看?”
裴仰垂眸,看到眼熟的体检报道单。
空气安静了两秒。
盛燎:“我去医院了。”
裴仰:“你想说什么。”
盛燎:“自己看,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裴仰手指蜷了蜷,扯过报告单,看到上头的盛燎二字,紧绷的肩膀沉下来,才发觉背后都出了汗。
他草草翻了遍。
盛燎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我都一米九———”
裴仰关门,连人带破体检报道一起丢出去。
盛燎挤在门缝里不肯走:“你要负责。”
裴仰:“?”
裴仰:“你心理压力大跟我有什么关系。”
盛燎词穷,但他最擅长颠倒黑白歪曲事实:“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发生过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令人不齿的事。”
裴仰:“你都去了医院,没顺便去精神科?检查一下是不是脑神经压迫带来的功能性智障。”
“……”
盛燎赖着不走了。
沙发上放着裴仰刚收下来的衣服,似乎能嗅到好闻气息。
他把衣服叠成豆腐块,又去扫地,把杂乱的书桌整理干净。
之前看不惯裴仰的书桌,送给他一盒彩色夹子,结果这人一个人时根本不用,草稿纸就那么散开,越乱越有灵感。
他跟之前一样帮着整理草稿。
手突然被按住。
裴仰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指腹微凉,却生出灼热的烫意。
盛燎愣了一下,试着挪开。
裴仰仍然按着他手腕。
房间安静,裴仰没说话,之前的冷漠炸毛都褪去了,温柔主动地触碰他。盛燎有些不自在,摸不透他的想法:“你……”
裴仰:“身体不舒服就去倒杯水喝。”
“哦。”
盛燎同手同脚离开,手腕都发热,不知道裴仰为什么突然对他做那么亲密的事。
待人走后,裴仰看着草稿纸间的孕检单。
之前做题空隙时看的,没来得及收好。
他收了孕检单,放抽屉里。
盛燎喝完水,又过来贴他,“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裴仰面无表情:“我是渣男。”
刚说完没几秒,皱了皱眉。
“嗯?”
盛燎扶着他坐下,“怎么了。”
裴仰闭眼,缓着小腿的抽疼。
之前还夸了小崽子没存在感,这不,立刻来了点存在感。
“抽筋了?”
盛燎半跪着,掌心覆盖在绷直的小腿上揉了揉,耐心地慢慢揉开,直到整条腿都放松下来,才拿毯子给他裹好,“该补钙了。”
盛燎走了没多久,门铃响了几下。
裴仰打开门,是药店送来的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