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这时想起了太医刚才所说的话,便迷迷蒙蒙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并不觉得烫,但我的脑袋确是一直在发着晕的,眼皮也沉,但又睡不着,只好轻轻垂下,凝视着容望身上那层薄薄的蚕丝亵衣发愣。
&esp;&esp;我臂间的伤被处理过了,不似刚开始那般疼了,只有些钝钝地发痛发酸,抬不起来,只能用指尖一下一下拨弄容望的衣角。
&esp;&esp;容望有些无奈地抓住我的手,“妙妙,你先休息一会儿,等药好了我再唤你。”
&esp;&esp;妙妙?
&esp;&esp;我听到这个称呼,胸中一口浊气竟缓缓舒了去,任凭容望重新将我抱入怀中,安心得阖上眼。
&esp;&esp;3、
&esp;&esp;记忆中我好像也曾被人用身子捂过,我本就有热病,若是在夏日发起烧便最是难熬,身子里像是有火般发烫,偏又其实在冷,不能贪凉用冰块直接解暑,否则病情会加重。
&esp;&esp;我病得实在难受,一直在哭,许桑衡就会来到我住的偏宅,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冰块上,待到变得凉凉温温的过后,再将我搂在怀间为我降温。
&esp;&esp;我降下温度,身子总算是舒坦了。
&esp;&esp;“阿衡,你待我真好,我好喜欢你…”
&esp;&esp;我窝在许桑衡怀中,羞赧地向他表白,倾诉衷肠。
&esp;&esp;许桑衡认真在听,但几息后,却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插进我的心口。
&esp;&esp;一股剧痛自心口向我的四肢百骸霎间蔓延开来。
&esp;&esp;我目瞪口呆地望向许桑衡,拼了命地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发出喑喑哑哑的嘶鸣声。
&esp;&esp;许桑衡扔下我,用似厌似恨,仿若在看一团腌臜污秽的眼神看我几眼,方才转身离开。
&esp;&esp;阿衡,别走。
&esp;&esp;别丢下我。
&esp;&esp;我手脚冰凉,提不起劲,也站不起来,就只好跌撞着爬到地上,我拼命地爬,拼命地向前爬,直到爬到许桑衡跟前,拽住他的衣角,求他不要走。
&esp;&esp;许桑衡确实没有走,却用脚尖抬起我糊满鲜血的脸,轻嗤一声,“许清妙,你这个夺走了我人生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说你喜欢我?”
&esp;&esp;4、
&esp;&esp;被噩梦惊醒之后,我开始哭。
&esp;&esp;我哭得声音并不大,但容望和我同卧一榻,很快就听见了,他被我吓到,拍着我的背将我从噩魇中唤醒。
&esp;&esp;天光既暗,殿中已有人掌了灯,金光亮堂。
&esp;&esp;伺候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容望起身披衣,命人看着我喝药,自己则步出殿外。
&esp;&esp;我因着生病,口中本就发苦,此番倒也算顺利喝完了,之后又用了点饭食,宫人服侍我漱口净手,还叫我举起左臂,再给我换一次臂上的伤药,我一一照做,只是动作尤为迟缓。
&esp;&esp;我身子烧得有些厉害,所以容望回来唤我时,我也呆呆滞滞地将眼眨了又眨,才想起来要应话。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