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与孙二郎这段日子不好过,当初孙二郎讹了褚丁武两百两银子,原本是想着好好吃几顿把剩余的银子存起来,也算一笔不小的积蓄。
哪曾想吃了一顿又一顿,酒喝了一壶又一壶,根本停不下来。
等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的时,银钱已经所剩无几。回头每个月到手仅有一两银子,想吃肉喝酒很是艰难,几次嘴馋过去,银钱花了个精光。
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过大鱼大肉,谁还吃的下粗粮淡饭?于是两个人凑一块一琢磨,利用外出进货的空隙,给褚丁武来了个偷梁换柱。把原本谈好的料子换成了卖不出去的废料,二人在中间赚油水。
临近午间接到吴氏的邀请,张福咂咂嘴:“孙二哥,你说会不会是掌柜的现了咱的手笔,要找咱算账?”
孙二郎不以为意:“我们两个人呢,你怕他做什么?再说,他说现就现,证据呢?”
张福想了想:“也是,他没证据,告到衙门我们也不怕。”
“他敢去衙门,老子就敢把当年的事抖露出去,我看谁怕谁。”孙二郎有恃无恐,很是嚣张。
“那咱,过去看看?”张福起身。
“走吧,刚好把这个月的月钱要到手。”一两银子就不是银子了?该拿的得拿,孙二郎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
褚丁武一改往日愁云满面的样子,笑着招呼二人:“快来,今日特意整了几个菜,你我兄弟好久没坐下喝一壶了。”
张福狐疑:“掌柜的,咱铺子最近生意不景气,您还有心思喝酒?”
褚丁武气的心口一噎,咱铺子?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合伙呢。
“张福你这是什么话?铺子生意不好,该过的日子也得过。”
“掌柜的说的是,不行再去要些银子花不就是了?铺子里这点就是九牛一毛。”孙二郎说着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褚丁武看了他一眼,掩去眼底的暗芒,招呼张福:“坐,都不是外人,客气什么。”
“谢掌柜的。”张福看到吴氏端上来的几盘子肉,笑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
“来,咱先喝一杯。”褚丁武举杯,心中想着让二人做个饱死鬼。
孙二郎一口闷下,不住的点头:“好酒。”
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菜,这个时候关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一只大黑狗不知从哪跑了进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张福怕狗,他对着门啊,见状慌忙起身:“哪来的狗,这么大一条。”
人狗一乱,没人看到从外面射进来一枚石子,打到了桌子的一条腿上。张福正扶着桌子躲避狗呢,手下一沉“哗啦”一个盘子顺着桌角掉到了地上。
“哎呀,菜!”孙二郎眼疾手快,忙扶住桌子,保住了另外几盘。
狗吃过几次肉?看到有肉掉落在地,当即顾不上躲避挥来的扫把,扑上去狼吞虎咽起来。
“你这只畜生快出去!谁让你吃肉了。”褚丁武没料到眼前的状况,紧忙去驱赶。
狗的喉咙里不断出低吼声,宁可多挨几下,都把地上的肉吞了个干净,吃完不过瘾,连地面都舔了几遍。
“出去,出去!”吴氏拿来了外面的棍棒,跟着一起赶。
“吼——”狗子被打怒了,生一声威胁的吼叫,当即把吴氏吓了一跳,躲去了房子的角落。
狗子体型很大,褚丁武不敢直接上前,他拿着扫把,转头对着孙二郎喊:“愣着干什么?一起把它赶出去啊!”
孙二郎怕啊,看这猩红的大嘴,万一被咬一口,还不撕块肉下来:“啊,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