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云天影,目光中带着审视,"云宗主可还有其他底牌?"
祁兲踱步至众人中央,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当务之急,是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他抬手遥指北方天际,那里隐隐有妖雾翻涌,"此地妖气已散,这秘境里恐有其他异动。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为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提议四大宗门合兵一处,互为倚仗。
一来可保万全,二来"他意味深长地扫过众人,"也可避免有人私下与叛徒勾结。"
玉尚冷笑一声,却未反驳;泠一眩微微颔,将令牌收入怀中;云天影望着前面,头随风扬起,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微暗。
云影拂了拂沾染血渍的衣袖,目光警惕地望向远处翻涌的黑云:"此地妖气未散,随时可能有更厉害的妖物聚集。
可以,那我们就先走吧,否则恐生变故!"
他话音刚落,四大宗门的弟子便如潮水般迅集结,法器碰撞声与脚步声交织成急促的节奏,转瞬便消失在山道尽头。
待嘈杂声彻底消散,三道身影自破碎的树后缓缓浮现。
慕容攥紧腰间青锋剑,上面的银铃随着动作出清脆声响,语气里满是不甘:"刚才那玉尚的眼神,分明把我们当死敌!
我竟还想着若是妖物势大,便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他跺了跺脚,扬起一片尘土。
洛九卿倚在树枝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幻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们恨不得将我们剥皮抽筋,又怎会念及旧情?
这般敌意,习惯了便好。"
话音未落,她忽然抬手结印,周身萦绕的幻形光晕如晨雾般散去,露出原本清冷绝艳的面容。
墨川挑眉打量着恢复真容的洛九卿,指尖把玩着一枚淬毒银针:"怎么突然不扮了?
这易容术用了数日,从未出过差错。"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慕容也跟着撤去伪装:"是呀,万一途中再遇妖物"
洛九卿抬手止住两人的追问,目光望向四大宗门离去的方向,神色凝重:"越往秘境深处,灵力紊乱,幻形术根本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她顿了顿,眼底闪过寒芒,"玉尚今日的反应太过蹊跷。
我们怎会让他如此戒备?
我怀疑他早已与魂殿勾结,或是掌握了识破易容的秘术。
洛九卿摊开手掌,三张刻满玄奥纹路的玉符泛着微光:"收好这些,关键时刻能保你们一命。
接下来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我们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
"放心。"慕容郑重地接过玉符,收进贴身香囊。
墨川却将玉符随意揣入怀中,垂眸时,眼底那抹晦暗不明的神色被阴影尽数遮掩。
夜色渐浓,三人并肩踏入苍茫暮色,唯有风声呜咽,似在诉说即将到来的风暴。
暮色渐浓,四大宗门的队伍如蜿蜒的黑色长龙,穿行在怪石嶙峋的山谷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