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冰默然,点头。
“我却是不看好你们。”她还是一样的直白。
“也许。”
“看来,连你也没有信心。”
“怎么可能有信心呢?”白冰冰抬头看着天空,想起的妈妈,想起了爸爸站在杏林中孤寂的背影。那时,她曾想,他是一个可怜的孤家寡人。可是他其实可以不成为孤家寡人的。
如果白冰冰回到他的身边的话。
有谁不愿意承欢于父母膝下呢?妈妈已然不在了,爸爸就剩下了她了。她能这样安稳地过着与黑煜的幸福日子吗?她没有那个自信。
“那你为何不离开?”黑牡丹依然很直,却没有给人咄咄逼人之感。
“不知道。”只要她回去,与黑煜也许就成永生之别的。黑煜对她的爱怜,她无一不体会在心里,这样的男子,她无法辜负他。
“老实话,我讨厌你的性子,太犹豫不决了。”
“……”
“是走是留,你该坚决一点。”
“我……”
“如果想要留下,那就不要再想其他。”
“可是……”
“如果想走,那就不要回头。”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黑牡丹突然变得很犀利。“我知道煜儿不会让你走,其实这么多年来,今天是他最为开心的日子。做姑母的我看在眼里,开心在心里,但是如果你的犹豫不决终会伤到他的话,那长痛还不如短痛。索性就这么断了。”
“我做不到。”白冰冰带着哭腔回答她。
“那你以后就只能是源家的小姐,任谁都不是了。”
“……”白冰冰低头,沉默。
黑牡丹冷然地看了她一会,“煜儿他很苦你知道不?”她突然放柔了声线,白冰冰诧异,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他出生后,母亲就背叛了他的父亲,他由此被孤立,而他母亲的事也使得他一直倍受排斥。以前,他不懂得爱,那是因为他只知道恨是什么。他恨他父亲,他母亲。”
“我,我不知道这些。”白冰冰想像着小小的黑煜孤独无助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悲伤。
“那现在不就知道了。”黑牡丹又一次凌厉了起来,不一会,她又叹了一声:“煜儿他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一次他真的改变了很多,所以,我不希望你离开他。”
“我……不想他孤单。”白冰冰也不想离开他,难道说,这事真的不能两全吗?
“那就好,你只要记住你说过这话就行。”黑牡丹说完,转身回到宴会去,留下白冰冰自个抬着对着空荡荡的天空,泪眼模糊了起来。
“怎么了,姑姑跟你说了什么吗?”突然,黑煜从后面将她抱了个满怀,深深浅浅地亲了好几下她的脖子与秀发。
“黑煜,你真的很爱我吗?”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他。
黑煜怔了一下,环住她的双手更是用力了。“傻瓜,我都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
“流氓。”白冰冰气骂了一句,却又因他的这一句话而掉下了眼泪。
有这一句话足矣。
妈妈,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回爸爸身边了,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两全的方法的。
白冰冰抬起头来,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点点繁星如许。
这一刻,她下定的决心,她一定要想办法打破这个门规。不是她胃口大,而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打破呢?
梦里面,黑烨不是说了,只要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就可以与黑煜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