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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当宁檬把那颗牙齿按在全息键盘上时，第四把椅子突然散出热量。木质表面浮现出被岁月磨平的刻痕：

“给总是不按时吃饭的ndu”

字迹是程远的。

咖啡馆开始生更剧烈的退行现象。墙皮剥落后露出量子实验室的金属墙壁，吧台变成控制台，就连咖啡机都显露出原型机的真实形态——那根本不是什么咖啡机，而是台微型量子计算机，冲泡口实际上是数据接口。

温雅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她的右眼正在与魏薇的量子遗骸同步。数据流组成的光带将地下室与咖啡馆连接起来，形成一条光的脐带。

“听觉锚点正在重构……”温雅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失真，“她需要……你的味觉记忆……”

宁檬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自己口腔，触碰那颗藏有密钥的臼齿。但咖啡馆里没有人靠近她——是魏薇的量子幽灵，正在通过数据通道进行反向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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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突然撕开左袖。他的整条手臂布满可怕的自我修复痕迹，皮肤下植入的纳米机器人仍在不断重组受损组织。最触目惊心的是肘关节处的刻字：

“对不起ndu”

刻痕已经与血肉长在一起，边缘结着蓝色的晶状体。

“第七次重置不是我的选择。”程远的机械音里混着奇怪的哽咽，“是魏薇的应急协议……她预见到世界线会因我们的实验崩溃……”

他的婚戒突然脱落，露出下面早已溃烂的戒痕。腐烂的皮肉间有个微型投影装置，播放着最残酷的真相：

濒死的魏薇将自己连接在原型机上，同时将程远锁进医疗舱。“你会恨我，”她隔着玻璃抚摸程远扭曲的脸，“但这是唯一能让四个锚点存活的方法……”

投影突然切换，显示魏薇正在修改程远的记忆：“删除所有关于婚礼的数据……把他的情感参数重设为……”

咖啡馆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宁檬听到程远出不像人类的呜咽声。

当备用电源启动时，咖啡馆已完全变成初始实验室的样貌。

温雅的右眼不再流血，数据流稳定成柔和的蓝色。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咖啡杯，杯底的“ndu”标记正在融化，重组为新的字样：

“nedubegng”

程远跪在地上，戒痕处不再有金属增生，而是新鲜的、流着血的∞刻痕——与宁檬手腕的疤痕完美对称。

地下室的量子遗骸突然出耀眼强光。魏薇的骨骼在光中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包含一段记忆碎片。这些光点如银河般旋转上升，最后在天花板形成星图——北纬度，东经oo度的精确标记。

“她给了我们坐标……”温雅的机械眼自动对焦，“黑海研究所的地下……”

宁檬的舌尖突然尝到全新的味道——不属于任何已知世界线的咖啡风味，混合着希望与悲伤的矛盾滋味。她的臼齿间，那颗密钥牙齿正在溶解，释放出最后的生物指令：

“四个锚点已就位，第零世界线重启中……”

咖啡馆的玻璃门突然映出异象：不再是熟悉的城市街景，而是一片璀璨的星云，其中漂浮着无数咖啡杯形状的太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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