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噗嗤!”
先是刺耳的金铁交鸣!剑刃与那流淌着岩浆的熔岩甲壳猛烈碰撞,溅起大蓬刺目的火星!赤狱裁罪上狂暴的灼热能量与魔兽甲壳上的地火之力疯狂对冲、湮灭!仅仅僵持了一瞬,黑红剑刃便势如破竹地撕裂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深深斩入!
暗红粘稠、散着恶臭和高温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吼嗷——!!!”熔岩地穴兽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嚎,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挣扎,整个岩浆池都被搅动得剧烈翻腾!它那燃烧着绿火的窟窿死死“盯”住了我,充满了暴戾的仇恨!
剧痛让它彻底疯狂!它猛地低头,布满尖锐熔岩獠牙的巨口张开,喉咙深处,一团令人心悸的、压缩到极致的暗红岩浆火球正在急成型,恐怖的高温让空气都扭曲了!
“小心!”安莉洁的惊呼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太快了!距离太近了!那熔岩火球蕴含的能量,足以将我们两人瞬间汽化!闪避?来不及!圣光织愈还在维持安莉洁身前的光盾!
千钧一!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赤狱!!”我嘶声怒吼,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防御姿态!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光芒瞬间黯淡,安莉洁身前的光盾应声破碎!同一时间,我双手紧握赤狱裁罪,将体内所有残存的元力孤注一掷地灌注进去!剑身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黑红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凝实、厚重、却带着毁灭气息的剑罡屏障,横亘在我身前!
几乎在屏障成型的瞬间——
“轰隆!!!”
压缩到极致的暗红岩浆火球,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威能,狠狠撞在了赤狱裁罪仓促构筑的剑罡屏障上!
无法形容的巨响!狂暴的能量风暴瞬间炸开!黑红色的剑罡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赤狱裁罪出一声哀鸣,剑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强大的反噬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噗——!”腥甜涌上喉咙,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灼热的岩壁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阵阵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熔岩地穴兽那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巨尾,在火球爆炸的烟尘和能量乱流的掩护下,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穿刺而来!快!准!狠!目标正是被重创后无法动弹的我!
剧痛和冲击让我的反应慢了致命的一拍。当我眼角余光瞥到那抹致命的暗红残影时,只来得及勉强侧身!
“嗤啦——!”
令人牙酸的、利物撕裂血肉和骨骼的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
左肩传来一阵短暂而诡异的冰凉感,随即是排山倒海、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我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一截覆盖着熔岩、边缘流淌着炽热暗红液体的狰狞骨刺,从我的左肩前方贯穿而出,带着我的血肉,暴露在灼热的空气中。暗红的血液瞬间浸透了白色的战斗服,顺着骨刺的尖端,滴滴答答地砸落在下方滚烫的岩石上,出“滋滋”的灼烧声。
痛……无法呼吸的痛楚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视野开始旋转、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而断断续续的喘息,还有血液滴落的、令人心悸的滴答声。世界在远去,只有肩膀那个巨大的贯穿伤,是意识唯一能锚定的、无休止的痛源。
安莉洁惊恐的呼喊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阳阳——!”
熔岩地穴兽出胜利般的嘶吼,想要抽回尾巴,给予我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
“轰隆隆——!!!”
整个洞窟,不,仿佛整个自由丛林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头顶坚固的岩壁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扯,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巨大的岩石轰然砸落!狂暴到极致的紫色雷电,毫无征兆地、如同决堤的天河般从矿洞入口的方向咆哮着灌入!它们不再是精准的雷击,而是彻底失控的、毁灭性的雷暴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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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电蛇疯狂乱窜,所过之处,坚硬的岩壁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被撕裂、粉碎、碳化!空气被电离,出噼啪爆响和刺鼻的焦糊味!整个熔岩洞窟瞬间被刺目欲盲的紫色雷光彻底淹没!
那头刚刚还凶焰滔天的熔岩地穴兽,甚至连一声完整的哀嚎都没能出。它庞大的身躯,在接触到那毁灭性雷暴洪流的前端时,就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汽化!连渣滓都没剩下半点!只留下原地一个巨大焦黑的深坑,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臭氧和血肉焦糊的混合怪味。
恐怖的雷暴在毁灭了目标后,并未立刻停歇。失控的电流如同狂舞的紫色巨蟒,继续疯狂地撕扯着洞窟的四壁,制造着更多的破坏,碎石如雨般落下。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在这片毁灭性的紫电狂潮中心,一个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我面前。紫色的头因为狂暴的雷电气流而狂乱飞舞,星星头巾猎猎作响。是雷狮。
他脸上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傲慢和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狰狞的暴怒。那双深邃的紫眸此刻被狂暴的雷电映得一片骇人的亮紫色,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碎裂的惊惶。
他看也没看那已经化为虚无的魔兽,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钉在我左肩那个狰狞的贯穿伤口上。看着那汩汩涌出的鲜血,看着他脚下被迅染红的地面。
“祁!奥!阳!”三个字仿佛是从他紧咬的牙关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雷霆的余威,震得我嗡嗡作响的耳膜生疼。他一步踏前,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扣住我完好的右肩,阻止我因为剧痛和失血而瘫软下去。他的手指极其用力,隔着战斗服都捏得我骨头生疼,仿佛要将我钉在原地。
下一秒,他空着的左手猛地抬起,掌心向下,对着那截贯穿我肩膀、还在滴着熔岩残渣的狰狞骨刺尾端,狠狠劈下!
“咔嚓!”一声脆响!
包裹着熔岩的坚硬骨刺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唔……!”剧烈的震动再次牵扯到伤口,我痛得眼前黑,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雷狮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扔掉手中的断刺,那截东西落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却不是推开我,而是直接探向我左肩的伤口——目标是那根还深深扎在我血肉里的骨刺尖端!
“你……别……”我虚弱地试图阻止,声音细若蚊呐。那东西沾满了熔岩毒液和污血,怎么能用手碰!
雷狮充耳不闻。他带着露指手套的手,以一种与其说小心不如说是带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毁灭性怒火的力道,猛地握住了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染血的骨刺尖端!滚烫的温度和污秽瞬间灼蚀了他的手套,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忍着!”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紧绷得可怕。
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力向外一拔!
“噗嗤——!”
骨刺被硬生生抽出!带出一大蓬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胸前的衣襟和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点。
“啊——!!!”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我眼前彻底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