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的烈斩开始沾上玫瑰香。
>雷狮扛着雷神之锤堵住训练场出口,笑得像逮到猎物破绽的豹。
>“啧,万年冰山开始养花了?”
>格瑞擦肩而过时,雷狮故意深吸一口气:
>“染上香味了,格瑞。”
>烈斩的刀锋擦着雷狮耳际钉入合金墙,嗡鸣声震落灰尘。
>“管好你自己。”格瑞声音比刀锋更冷。
>墙缝里颤巍巍开出一朵新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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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如同冰川的移动,缓慢却势不可挡。
最先嗅出端倪的,是雷狮。
自由丛林深处,一场遭遇战刚刚结束。几只被大赛系统投放的合金撕裂兽变成了满地冒着青烟的废铁,空气中弥漫着臭氧、金属熔化和…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甜香。
雷狮扛着他那柄标志性的雷神之锤,锤头还跳跃着未散尽的紫色电弧。他懒洋洋地靠在半截焦黑的巨树树干上,看着不远处那道收刀的身影。
格瑞正将烈斩归鞘,动作依旧利落精准,带着他一贯的冷硬。但雷狮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现了猎物身上某种极其有趣、又极其不协调的破绽。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十足侵略性的弧度,扛着锤子,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恰到好处地堵在了格瑞离开丛林小径的必经出口。
“哟,”雷狮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如同现了新大陆,“这不是我们大赛的‘绝对零度’先生吗?”他故意上下打量着格瑞,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那沾染了些许草屑和熔融金属碎屑的深色作战服,最终落在他刚刚归鞘的烈斩上。
“啧,”雷狮咂了咂嘴,笑容扩大,露出一点尖利的犬齿,“万年不化的冰山,什么时候也开始……养花了?”最后两个字,他刻意放慢,咬得极重,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意调侃。
空气瞬间凝滞。
格瑞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听到这刺耳的调侃。他径直朝出口走来,银色的短在穿过林叶的斑驳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紫色的眼眸平视前方,如同冻结的深潭,不起一丝波澜。周身散出的低气压比自由丛林深处最幽暗的沼泽还要寒冷。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
雷狮猛地侧身!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几乎要贴上格瑞的肩臂!他深吸一口气,动作夸张得如同在品味顶级美酒,目标直指格瑞身上、特别是烈斩剑柄附近残留的气息!
“哈!”雷狮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嗤笑,紫罗兰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如同闪电般刺目的光芒。他故意将声音拔高,确保周围几个尚未离开的参赛者也能清晰听到:
“染上香味了,格瑞。”他顿了顿,舌尖舔过嘴角,笑容恶劣到极点,“还是……玫瑰味的。”
轰!
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气,如同沉寂火山骤然喷的寒冰洪流,以格瑞为中心轰然爆!
“唰——!”
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
一道翠绿色的残影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度快到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带着斩断一切的毁灭意志和滔天的怒火!
雷狮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凝固!
嗤——!!!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如同裂帛!
烈斩那宽阔、冰冷、闪烁着幽幽绿芒的刀锋,几乎是贴着雷狮左侧的耳际梢,悍然刺入了他身后那堵由废弃飞船高强度合金铸造的残骸墙壁!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片残骸都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嗡鸣声如同巨兽濒死的哀嚎,在丛林间久久回荡!被震落的灰尘和锈蚀碎屑簌簌而下,落了雷狮满肩!
刀锋入壁极深,只留下小半截剑身和冰冷的剑柄在外,兀自散着令人心悸的寒气和未散的杀意。翠绿的刀光映照着雷狮瞬间沉下来的侧脸,和他耳际那几缕被锋利剑气削断、正缓缓飘落的紫色丝。
时间仿佛定格。
格瑞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完全转过来。他保持着掷出烈斩的姿势,右手还保持着虚握剑柄的姿态。侧脸的线条绷紧如同刀削斧凿,下颌线因为紧咬牙关而微微凸起。
他没有看雷狮,紫色的眼眸依旧平视着前方出口的方向,瞳孔深处却翻滚着比自由丛林最深的沼泽还要幽暗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暴风雪。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冻结、吞噬。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肺腑的寒意。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刀刃,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气和一种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的命令:
“管好你自己。”
说完,他甚至没有去拔回钉在墙上的烈斩。只是收回右手,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迈开脚步,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带着一身能将空气都冻结的低气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丛林小径的出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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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雷狮独自站在原地,肩膀上落满了灰尘和锈屑,几缕断在耳边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