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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面具粉碎（第2页）

“放肆！”念安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带着裁决万物的威严，直接轰入格瑞的灵魂！

然而，此刻的格瑞，如同彻底陷入疯狂的困兽，对那恐怖的神威竟恍若未觉！或者说，那巨大的压迫感，反而彻底点燃了他灵魂深处积压已久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放肆？哈哈哈哈！”格瑞出一阵扭曲而悲凉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神殿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癫狂！他顶着那足以碾碎凡躯的神威，竟然又向前踏出了一步！距离我所在的软榻仅有咫尺之遥！

圣光织愈白玉铃铛瞬间亮起！柔和的白光屏障无声流转，将他狂暴的气息隔绝在外。

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嘶吼出灵魂深处最污浊、最炽热的诅咒与渴望：

“看看我！祁奥阳！”他死死地盯着我，紫眸中的黑暗漩涡疯狂旋转，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看看你脚下这个‘卑微的凡人’！看看这个被你视为尘埃、视为麻烦、视为巧克力供给者的疯子！”

“我的爱对你来说是污浊？”

“我的执着对你来说是沉重？”

“好！很好！”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虚空，又如同展示自己千疮百孔的灵魂，姿态癫狂而绝望，“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污浊！什么是真正的沉重！”

他不再看念安那冰冷的审判目光，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疯狂，所有的生命，都灌注到了那双只倒映着我的黑色眼眸中！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如同献祭般的决绝：

“我会把你从那永恒冰冷的神座上拉下来！”

“我会用最肮脏的凡尘锁链将你捆绑！”

“我会让你那双只倒映星辰和巧克力的眼睛……”

“……从此以后……”

“只能看着我格瑞一个人！”

“只能倒映出我的疯狂！我的欲望！我为你燃尽的……”

“……地狱之火！”

最后一个字吼出，格瑞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但那双眼中的黑暗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那不再是对神明的敬畏，而是对猎物的宣告！对亵渎的誓约！

神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他粗重如同破风箱的喘息声在回荡。

念安周身的神威已凝聚到实质，银白的眼眸中，亿万星辰如同冰冷的齿轮，锁定了格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彻底抹除。

而软榻上。

我依旧蜷在那里，怀里抱着受惊的墨玉。

脸上巨大的∑′△｀？！颜文字早已褪去。

只剩下……纯粹的、巨大的茫然。

我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嘶吼着要拉我下神坛的银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仿佛要焚毁一切的黑暗火焰。听着那些充满占有、捆绑、地狱之火的话语……

黑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和癫狂的姿态。

然后。

在念安即将降下神罚的前一刻。

在格瑞如同濒死野兽般喘息等待最终审判的寂静里。

我微微歪了歪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眨了眨，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极其费解的、如同看到最复杂谜题般的困惑表情。

小小的、带着刚吃过巧克力微甜气息的声音，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清晰地响起：

“拉下来……？”

“捆绑……？”

“只能看着你……？”

“……”

我困惑地皱起了小巧的鼻子，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天真到残忍的不解：

“可是……”

“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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