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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言情>银月之下,心火燎原 > 第1章 无情道(第1页)

第1章 无情道(第1页)

>我是祁奥阳,青岚宗内门大弟子,师尊是修无情道已至大乘的剑尊格瑞。

>他如九天霜雪,我是他座下唯一敢靠近的暖阳。

>他教我剑法,指尖偶尔擦过我手腕,冷得像玄冰。

>我偷偷在他闭关的寒玉洞外,种满炽烈的赤血棠。

>“师尊,无情道…真的不能动心吗?”我望着他清绝侧颜,心跳如擂鼓。

>他垂眸,霜雪剑出鞘半寸,寒光映亮他无波紫眸:“动心者,诛。”

>后来,魔尊以全宗性命逼我现身。

>我笑着饮下散功酒,走向魔窟。

>却在入口,看见那道染血的霜白身影。

>他霜雪剑指我咽喉,声音第一次染上尘烟:“孽徒,谁准你自作主张?”

>最终,他亲手执剑,剜出我蕴含赤血棠灵脉的道骨。

>血溅上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也溅上他冰冷剑锋。

>“以此骨,断你妄念,亦断我…道心最后一丝尘缘。”

>多年后,我已成凡间医女,黑如旧。

>听闻青岚剑尊格瑞,于绝情崖巅引动九天神雷,身死道消。

>证道石上,他以血为引刻下的,并非无情道箴言。

>而是两个被雷霆灼烧得焦黑、却力透万古的字——

>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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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山巅,终年积雪。凛冽的罡风卷着冰晶,刀子般刮过裸露的皮肤。这里是青岚宗禁地,亦是剑尊格瑞闭关的寒玉洞所在。

我,祁奥阳,一身内门弟子素白道袍,黑被风吹得凌乱飞舞,却固执地跪在洞外厚厚的积雪里。膝下刺骨的寒意早已麻木,但我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那是几颗用油纸小心包好的饴糖,山下小镇老字号“甜水斋”的新品,裹着细碎的坚果和玫瑰花瓣,甜香透过油纸幽幽散开。

师尊修无情道,早已辟谷,不食人间烟火。可我就是想让他尝尝,这红尘里最单纯的甜。

“师尊。”我对着紧闭的、仿佛万载玄冰雕琢而成的洞门,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试图钻进那森冷的寂静里,“徒儿下山除妖,得了些凡间小食…不算珍奇,但…味道尚可。”

洞内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如同鬼哭。

我习惯了。师尊格瑞,青岚宗至高无上的剑尊,修无情道三百载,心性早已淬炼得比这寒玉洞更冷更硬。他如九天之上亘古不化的霜雪,清绝孤高,不染尘埃。我是他座下唯一的内门弟子,也是唯一一个敢顶着这刺骨罡风和足以冻毙凡人的寒气,一次次跪在他洞外的“暖阳”。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这次又像往常一样石沉大海,那扇沉重的冰玉门,终于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比外界更凛冽数倍的寒气汹涌而出,瞬间在我睫毛上凝出细小的冰晶。

一道霜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身姿挺拔如孤峰绝仞,银色的长未束,流水般披泻在身后,与这冰天雪地几乎融为一体。容颜清俊至极,却毫无血色,仿佛由最纯净的冰雪雕琢而成。一双深邃的紫眸,如同万载寒潭的冰心,平静无波地望过来,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

他的目光,落在我冻得通红、仍固执捧着饴糖的手上。

“祁奥阳。”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毫无起伏,却比这山巅的罡风更冷,瞬间冻结了我心头那点微弱的希冀,“道心不净,耽于口腹,罚抄《清静经》百遍。”

心,像被那冰冷的语调狠狠攥了一把,骤然缩紧。冻得麻木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我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几颗精心挑选的饴糖,油纸上细碎的玫瑰花瓣图案,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是…师尊。”喉咙有些紧,我低声应下,默默将糖收回袖中。冰冷的糖纸贴着皮肤,那点微弱的暖意也彻底消散了。

他不再看我,转身,霜白色的广袖拂过冰冷的空气,洞门缓缓合拢,将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在外,也将他清绝孤冷的身影彻底吞没。

洞门关闭的沉重声响,像一记闷锤砸在我心上。我慢慢站起身,膝盖早已僵硬,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向上蔓延。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风雪迷蒙了视线。师尊…您的心,真的比这万年玄冰更冷吗?

回到自己位于半山腰、稍有人气的弟子居所“听竹小筑”,我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去抄那枯燥的《清静经》。而是从床下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箱。箱子里没有金银法宝,只有几样东西:一小包晒干的、依旧保留着炽烈红艳的赤血棠花瓣;几块造型可爱、裹着糖霜的动物形状点心(山下王婶偷偷塞给我的);还有一只巴掌大、毛茸茸的雪兔幼崽,正蜷缩在柔软的干草里睡得香甜,小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赤血棠,是我偷偷种在寒玉洞外一处背风石缝里的。这种凡花生命力极其顽强,花瓣红得像燃烧的血,与师尊那片冰雪世界格格不入。我知道他不喜,可每次闭关出来,看到那石缝里倔强探出的几点猩红,他冰冷的紫眸里,似乎总会掠过一丝极快、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的…波澜?所以我固执地每年去补种,哪怕被罡风吹得脸颊生疼,哪怕被巡山长老训斥“扰乱禁地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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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些小动物…师尊厌恶一切“多余”的生机,认为会扰他道心。可每次我偷偷把受伤的小兽带回听竹小筑,用微末的灵力小心救治时,心底总会升起一种隐秘的温暖,仿佛在对抗着这山上无处不在的冰冷。这只小雪兔,是我前几日从鹰爪下救回来的。

“小东西,只有你陪着我了。”我戳了戳雪兔软乎乎的耳朵,它不耐烦地动了动,继续酣睡。我笑了笑,拿起一块兔子形状的点心,小小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冲不散心底那点沉沉的涩意。红尘的甜暖,终究暖不了那九天之上的霜雪。

格瑞的教导,是真正的严苛到极致,亦冰冷到极致。

演武场上,剑气纵横。我手持宗门制式长剑,演练他传授的《冰魄剑诀》。剑招讲究心如止水,意随剑走,身若寒潭映月。可我终究不是他。一招“雪落无声”使到极致,需将全身灵力凝于一点,引动天地寒气。我心神稍一激荡,体内灵力瞬间失控,一股寒气倒卷而回,狠狠撞在经脉上!

“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绽开的红梅。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单膝跪地,剑尖拄地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

一道霜白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格瑞垂眸看着我,紫眸里没有丝毫波澜,既无关切,亦无责备,只有一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漠然。

“心浮气躁。”冰冷的四个字,像冰锥砸下。

他伸出手,并非搀扶,而是直接扣住了我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的手腕。他的指尖,如同千年玄冰,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肉,直抵骨骼!那股精纯冰冷、带着绝对掌控力的灵力粗暴地探入我紊乱的经脉,如同最冷酷的工匠,强行梳理、镇压、矫正。

“呃啊!”剧烈的痛苦让我忍不住痛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冷,和他灵力中那股不容置疑的、淬炼一切的意志。仿佛在他眼中,我并非活生生的弟子,而只是一柄需要打磨的剑胚。

剧痛中,我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如同紫色冰晶般的眼眸。如此之近,近得能看清他纤长银白的睫毛,和他眼底深处那片亘古不变的、冻结的荒原。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师尊…”我喘息着,声音带着痛楚的沙哑,一个深埋心底、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盘旋的问题,终于在这剧痛和极近的凝视下,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无情道…真的…不能动心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这是禁忌!是师尊道途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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