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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瓣极其微弱地翕动着,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滚烫温度的音节,如同梦呓般飘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雷狮?…爱?…”
爱?
她在问……爱?
问他雷狮……爱?
轰——!!!
这两个字,如同两颗反物质炸弹,在雷狮的脑海里轰然引爆!瞬间将他仅存的、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炸成了宇宙尘埃!
紫眸瞬间睁大到极致!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某种被彻底洞穿的恐慌而猛烈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巨大羞耻、滔天愤怒和一种近乎灭顶般狂喜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御!
他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烫到,又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身体猛地一颤!那只被祁奥阳攥住的手腕瞬间绷紧如铁!肌肉贲张!一股失控的、狂暴的紫色电弧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迸出来,噼啪作响!将床边金属柜子的一角瞬间熔穿!
“你……!”雷狮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不再是沙哑低沉,而是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充满了被冒犯的暴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如同秘密被当众揭穿的巨大恐慌!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这失控的情绪彻底吞噬、本能地想要用雷霆般的愤怒来掩盖这致命失态的瞬间——
祁奥阳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松了。
不是主动松开。是……彻底的脱力。
那双刚刚还倒映着他狼狈模样的、迷蒙的黑眸,在艰难地吐出那石破天惊的两个字后,如同耗尽了所有灯油的残烛,缓缓地、无力地……闭合了。浓密的睫毛如同垂落的帷幕,遮住了所有光芒。她攥着他手腕的手指,也软软地滑落,无力地垂落在深灰色的床单上。
她……又昏睡过去了。
因为安眠药?还是因为……最后那两个字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房间内,只剩下狂暴电流的嘶鸣和雷狮如同破旧风箱般粗重、混乱的喘息。
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半起身的姿势,紫眸死死地、空洞地瞪着祁奥阳再次陷入沉睡的脸。额角崩裂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渗出更多的血丝,顺着冷硬的脸颊线条缓缓滑落,滴在深灰色的枕头上,晕开一小片刺眼的暗红。
爱?
她问他……爱?
“哈……哈哈……”一声极低、极哑、充满了自嘲和荒诞意味的干笑,从雷狮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缓缓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收回了撑在祁奥阳头侧的手臂。身体失去了支撑,沉重地重新坐了回去,依旧跨坐在她柔软的腰腹之上。
狂暴的紫色电弧渐渐平息。房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他自己那如同雷鸣般、无法平息的心跳。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祁奥阳垂落在床单上的、那只刚刚攥住他手腕的手。纤细,苍白,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红。就是这只手……这只他曾经可以轻易捏碎的手……刚才,像裁决命运的枷锁,禁锢了他逃离的脚步。
然后……她问出了那两个字。
像最精准的审判之矛,刺穿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
雷狮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冰凉指尖的触感,和那微弱却清晰的禁锢力道。他伸出另一只手,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颤抖,用指腹……极其缓慢地、轻轻地……摩挲着那被祁奥阳攥过的皮肤。
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刺痛和灼热的麻痒感,顺着指尖窜遍全身。
他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从力量,到意志,再到……这颗被强行撬开、暴露在冰冷空气中、名为“心”的、他从未正视过的器官。
他缓缓俯下身。不再带着侵略性的压迫,更像是一种……疲惫到极致的坍塌。紫色的碎垂落,扫过祁奥阳沉睡的脸颊。
灼热的额头,再次轻轻抵上她微凉的额角。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和挣扎,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沉重的……依偎。
“祁奥阳……”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连宇宙星辰都能融化的……无奈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卑微。
“你到底……”
他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她颈侧散落的、带着药草清甜的丝里,贪婪地汲取着那能让他狂躁灵魂暂时安宁的气息。一声近乎叹息的、微不可闻的呢喃,如同最深的诅咒,也如同最虔诚的祷告,最终消散在两人交织的呼吸之间:
“……给老子下了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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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奥阳视角时间:次日清晨
意识像是从温暖粘稠的深海底部缓慢上浮。没有剧痛,没有撕裂灵魂的冲突,只有一种……久违的、深沉的、如同回归母体般的安宁与满足感。身体像是被浸泡在最舒适的温泉里,每一个细胞都散着慵懒的暖意。
嗯……好舒服……
我无意识地蹭了蹭脸颊下柔软的枕头,出一声满足的咕哝。鼻尖萦绕着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淡淡的消毒水味,残留的药草清甜,还有……一种极其霸道、如同电流般凛冽、却又莫名让人安心的……男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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