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伸手拨开苏漓的衣襟,暴露出心口妖异的莲花纹。
魔纹与灵纹交织处,双生雪莲的根系正分泌出莹蓝色汁液,这才是净化魔气的关键。
慕容泽含着雪莲花瓣渡给苏漓,冰塔废墟突然升起绯色薄雾。这是问心谷积累的情欲瘴气,此刻却被雪莲转化成滋补灵气。
苏漓被体内灵脉正在异变惊醒,每条经络都浮现出慕容泽的剑意轨迹。
“我这是睡了多久?”苏漓坐起来,抱着慕容泽的腰身,都说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在秘境的这些日子,他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放松下来才惊觉,自己有多么想念这个让他可以不计得失的人,也后知后觉他经历多么危险的事,若是慕容泽没来,他说不定也葬身在这冰塔之中。“濯玉,我很想你。”
慕容泽绷着的脸轰然破防,本来还想着板起脸让他知道一下他的道侣也会火。
苏漓的吻落下来的时候慕容泽根本一点都没想起来他应该摆出生气的表情,问这小混蛋为什么要给他下药,不辞而别。
慕容泽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嘶哑的声音染上欲念:“别闹了,你现在身体不好。”
“谁说的,我已经突破元婴了。”苏漓不甘示弱地展示自己的境界,“身体倍棒!”
“苏灼华!你还好意思说!”慕容泽掐着苏漓的腰肢,终于想起要板着脸教训道侣:“知道自己有可能突破,还敢一个人偷偷跑出来?若是出来什么差错,你要我怎么悔恨?”
苏漓怔怔地看着慕容泽一边骂一边落泪的样子,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颤抖,愧疚的情感涌上心头,他双手捧着慕容泽的脸,轻柔的地吻去他的泪珠。“对不起,我错了!但是慕容濯玉,你也有错,你不该对我隐瞒你的伤势,我知道你动用一半冰髓寒玉灵体的本源之力给我净化魔气,你自己却受到魔气侵蚀,你要我如何能安坐于室?”
慕容泽语塞,他的灼华原本是个猎人,他一直是很敏锐的。
“以后不许把我当成娇花来养,我来到你身边从不惧风雨,只愿携手同归。”苏漓的吻柔软而坚定。
慕容泽的心装满酸涩的感动,现他不见时的恐惧、惊怒,忐忑不安瞬间冰消雪融,只想热烈地回应这一份同样炽烈的情感。
“你真的没事?不会等会又突破吧?”慕容泽掐着道侣的腰,极力克制自己的动作,问出来的话竟然冒着傻气。
“傻不傻呀,我已经元婴啦。仙君你再厉害也不能一次送我上化神呀。”苏漓笑着咬住自家道侣的肩,越是相处,越容易现他不为外人所看见的小表情,可爱到爆。
问心谷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纯白色的世界隐约能看见桃色雾气的浮动,冰冷的寒意却浇不灭两个剧烈跳动的心。
血色并蒂莲破冰而生时,双生雪莲本就是为痴情人准备的毒药,唯有以命换命的至欲者,才能将情毒酿成救赎。
慕容泽握着苏漓的手切开并蒂莲。花蕊中滚出两粒冰晶,在触及他们血珠时化作玉珏。
“这是什么?法宝吗?”苏漓穿好衣服,把可疑的红痕藏进领子,掌心托着两枚冰蓝色的玉珏,触手生温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嗯,这是我们的同命契,净世雪莲其实是情蛊,宿主需以欲念为引,情丝为线,将两人命数缝成同心结。”慕容泽把其中一个系在苏漓的腰间,又把剩下的一枚系在自己腰间。“灼华你之后就再也跑不掉了。”
苏漓的那枚刻着"不敢深",却在月光下显出隐藏铭文"深逾命";慕容泽的玉珏"偏要深"内侧,浮动着"命作舟"的剑痕。
怎么莫名觉得慕容泽话里有话?苏漓一颤,仔细盯着自家道侣的盛世美颜,嗯……好像是在生气,不过这脸真好看。
苏漓靠过去偷了个香,生气也好看,不管了,先亲了再说。
“我们回去吧,谷师兄在谷外等着我们,知道你又不见大家都急疯了。”慕容泽得了甜,暂时放下生气的事,牵着苏漓的手往谷外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云漱的残影在纷飞冰晶中重组,红衣下伸出无数透明丝线接入冰塔。
这座囚禁她千年的牢笼正在崩塌,每一块坠落的冰砖都映着过往痴男怨女的残念。
“慕容泽,问心谷好像要崩塌了,云漱她会怎么样?”苏漓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心中暗自可惜,那样善良的女子做了别人无情道的垫脚石,却还会保持着善良。
“放心吧,对她来说,那就是一种飞升。”慕容泽怀里的溯光镜微微散着热气,像是一种带着善意的祝福和告别。
二人踏出谷口时,身后传来惊天巨响,烟尘中升起两朵纠缠的雪莲虚影徐徐绽放,一株纯白如新雪,一株玄黑似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