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的奴隶市场,人牙子手中威慑奴隶的皮鞭子被扯成两半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瑟瑟发抖,远离争斗的中心。
两个刚刚还跪在草席上发卖自己的奴隶,此刻一人手持玉扇杀气腾腾,另一人手插腰间粉袋,心里盘算着计谋,随时准备再将对手困死在梦中。
黄沙在二人脚下飘散,杀气在二人之间酝酿。
有个小女奴被捆着手脚,大家逃的快,没人敢冒险为她解开绳索。
小女奴侧躺着,瑟瑟发抖的掉眼泪。
忽然,她瞧见天上云层拨开,有位自带神光的仙人从天而降,一剑斩断她身上绳索,将她抱在怀里治疗。
仙人的神力如同暖阳,照在小女奴身上,为她赶走饥饿,为她驱散寒冷,让她不再害怕。
“娘亲,好暖和,我是不是要去见你了。”颠沛流离的孩子,竟误以为宋白玦对她的救治是她死前的幻想。
宋白玦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安抚着她。
抚摸过的发黄干燥的头发,也变得柔软顺滑。
小女奴太累了,此刻忽然得到救赎,她舒服的就要睡在宋白玦的怀里。
直到她看见宋白玦想要走向风暴中心的二人。
小女奴完全被吓醒,慌乱地扯着宋白玦的袖子“大哥哥,不要去,他们在吵架,小心误伤你。”
宋白玦见她恢复了意识低头对她笑了笑“没关系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又递给了小女奴一袋银子“来,给你这些银子,可要拿好了哦,一会我安排了去处,你好拿着这些钱过好日子。”
小女奴局促的将手伸到身后快速的擦净沾了泥土的手,才伸手接过钱袋。
钱袋很沉,小女奴觉得这钱大概能买她,这不是她能拿的。小女奴立刻向前跑着叫住宋白玦“哥哥,这太多了,奴得还给你。”
宋白玦回身左右轻轻摆手示意不需要还给他“是给你的。你在逃荒的路上救了许多挨饿的灾民,还救过落水的小猫,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钱袋里的一切,都是你善心的回报。”
小女奴攥紧钱袋,原来自己做的好事并没有白费,有位善良的神仙看在眼里,并下凡来救她。
小女奴感动着,又为神仙哥哥的安慰着急。
眼睁睁看着神仙哥哥走进争吵的二人中间。
小女奴不忍的闭上眼,可再睁开竟看见宋白玦并没有被围绕在纪慈和李姚身边的夹杂沙土的风暴阻拦。
风暴自动开出一道口子让宋白玦进入,起初那俩打的你死我活的二人还未发现,直到宋白玦一手握住纪慈的白玉扇,一手握住李姚射出的毒针。
风暴聚起的黄沙散尽,二人看见宋白玦具是一惊。
纪慈率先反应过来,白玉扇子直接脱手不要留给了宋白玦,而后趁无人注意狠狠朝自己腹部出了一掌。
待体内因此掌受伤,血液涌出薄唇,一下喷了一地。
他故作坚强,跌跌撞撞走至宋白玦身前,在距离宋白玦半步远时,装作重伤不能战立,向宋白玦怀里倒去。
宋白玦皱了眉,没接纪慈。
纪慈没想到宋白玦不接他,向地上摔去。纪慈本能轻易再站稳,可他没站,依旧硬生生任由自己摔在地上。
骨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纪慈看准时机在离宋白玦更近的地方又喷出一口血来,并借机抓住宋白玦的下摆“小玉,我好疼。这个家伙无缘无故对我动手,打的我浑身都疼。”
如此示弱,在坐除了宋白玦和李姚以为都觉得定是李姚欺负了纪慈。
李姚瞪大眼睛,着实没想到纪慈这堂堂新洲之主在宋白玦面前竟是一壶好茶。
李姚又瞧向宋白玦,见宋白玦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才松了口气,冲纪慈嘲讽道“洲主大人煮的一壶好茶,可惜小白他不喜欢喝茶。”
纪慈暗暗瞪了李姚一眼,在宋白玦眼前又还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过去素玉最舍不得他受苦,如今只要他肯示弱,将伤口露给小玉,小玉肯定也会为他的惨状来安慰他。
李姚又拿看傻子的眼神撇了纪慈一眼,而后大大方方的走到宋白玦眼前。
“白玦,你听我解释,地上这人是装的,我才是受害者。”
“我本来今晨在路上睡的好好的,忽然被人敲晕过去,醒来就来到了这里,然后这人就出现在我眼前,非要把我发卖了,我抵死不从,他居然就要动手敲断我的腿,我被逼急了才反击的。”
李姚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纪慈心里咒骂千百便这可恶的骗子,面上却又委委屈屈地轻轻扯了扯宋白玦的下摆,吸引宋白玦的注意力“小玉,我好疼。”
宋白玦看着他这两段孽缘的主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扶额苦笑。
“你们两个够了。”
宋白玦一声威严的呵斥,吓得纪慈收回了扯宋白玦下摆的手,也吓停了李姚还要争辩的嘴。
“你们两个,一个贵为新洲之主,一个贵为绮梦宗宗主,都是正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对这满地的饿殍,不知道救济弱者,却在这里为了情情爱爱胡闹。”
纪慈和李姚被训斥地惭愧的低下了头。
“现在起,纪慈你带走这里一半的奴隶,将他们安置在新洲,分一些未开垦的荒地让他们种植。”
“李姚,你带走另一半奴隶,让他们在绮梦宗深山里种些瓜果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