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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蜷缩在柴房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月光照在他脸上,方脸、三角眼、左眉骨上那道疤
正是上一世活活打死我的那个男人!
“媳妇儿。”他咧嘴一笑,黄黑的牙齿泛着令人作呕的光。
我胃里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他将我扑倒在地,我猛地向他的耳朵咬去。
“啊!!”他惨叫一声,鲜血喷溅在我脸上。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母亲和继父冲了进来。
“反了天了!”继父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疼得蜷缩成一团。
男人捂着手臂暴怒:“妈的!老子今晚就教你怎么当老婆!”
他扯下皮带,朝我抽来。
就在皮带即将落下的瞬间,院外突然警笛大作!
“警察!开门!”
母亲脸色骤变:“怎么会。”
柴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刺眼的手电光照进来。
“所有人不许动!双手抱头!”
我泪流满面地抬头,看见奶奶站在警察身后,手里举着被我摔碎的手机。
原来她一直没走。
警察冲进柴房的瞬间,我浑身脱力,瘫软在地上。
那个男人还想狡辩,指着流血的耳朵大喊:
“警察同志!这疯女人想害我!”
带队的女警冷冷扫了他一眼,弯腰扶起我:“姑娘,能说话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颤抖着指向角落里的麻绳和皮带。
女警眼神一凛,厉声道:“全部带走!”
在医院做伤情鉴定时,医生发现我身上不仅有新伤,还有多处陈旧性骨折痕迹。
“这些伤至少有两三年了。”医生脸色凝重。
病床边的警察倒吸一口凉气:“你母亲长期虐待你?”
我闭上眼,点了点头。
那些被掩盖的过去,终于重见天日。
奶奶坐在病床边,粗糙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指。
“孩子,奶奶老了,护不住你了”
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存折:
“这是你爷爷的抚恤金,你拿着钱,走得越远越好。”
存折上赫然写着:六万八千元。
我泪如雨下:“那您怎么办?”
奶奶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
“傻孩子,奶奶有低保,饿不死。”
警方提审母亲时,她居然在审讯室歇斯底里地大笑:
“我打自己女儿犯法?那她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怎么没人说犯法?!”
但当警察播放张家男人的供词:
“她妈收了我八万彩礼,说闺女不听话就往死里打”
母亲的表情终于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