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川怒气冲冲。
杜精卫不慌不忙,“你们所仰仗的,不过是为她解蛊罢了。只是诸位也都是江湖成名的人物,真的要屈尊降贵,沦落到用区区解药为难心爱之人吗?未免流于下乘。她现在既然已经明确心意,爱的是我,你们又何必不肯罢手?到底是爱她挽留她?还是报复她呢?”
无疑,他的话句句戳中在座人的软肋。
他成功激怒了在座几位,又轻飘飘道,“我也不同你们多说,不过是一些对莲儿无足轻重的人,”
他转向郎阿里,“这位是郎氏后人吧?”
“还请随我来,为莲儿解蛊。”
郎阿里正要跟上,却被岳洛水伸手拦住,“要去一起去,否则,这蛊,我们不解了。”
换了旁人,郎阿里或许可以不听,但是岳洛水的话,他还是要听一二,这杜精卫明显是个独霸妍儿的主,只有跟着岳洛水,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
甘莫离也站起,“不错,”
杜精卫那目中无人的姿态早已让高傲的他更为不满。
论武功,他一眼看穿,这杜精卫就算积累了不少,根骨天资绝无法和他相提并论,论风姿,又及不上岳洛水,看似温润,实则咄咄逼人,“除非叫小妍和我们当面做个了断,否则,我们就此天涯海角,我敢说,除了阿里,你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解蛊之人。”
武功最强的两位发话,郎阿里再无法迈出一步。
杜精卫思忖片刻,突然笑了,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却依然让甘莫离觉得他眼中无人,“也好,本来我也是好意,我这就叫她出来罢,只不过,你们可别怕伤心绝望。”
连好脾气的阿里听了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岳小川自始至终面色铁青,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去一个时辰,媸妍终于出来,她穿着乌兰服饰,活泼俏丽,小蛮腰露在外面,叮叮咚咚一片金银流苏悬挂在外,迷迷蒙蒙,看得人干渴不已。
一时心头火都化作了埋怨和想念。
她一出来便走向岳洛水,“洛水,我已经去过回溯之阵。”
岳洛水自然应该对此十分并不陌生。
说完,她将阵中所见避开敏感讲了一遍。
岳洛水心中越是伤神,面上越是不显,“回溯之阵只是他一家之言,你又怎知不是拿幻阵骗你呢?”
媸妍摇摇头,“我能感觉得到,那清晰的一切,当我回溯之后,那些影像便被唤起了,他并不是骗我。”
“你也说在宫中翻找出那副画像,原来是我……”
她放下心结,微微一笑,“真是巧合。”
原来过去都是吃自己的醋,不过,现下……似乎也没什么干系了。
岳洛水勉强笑了笑,原本与她的危机解除,他该高兴才对,可却是这种分离的场合,“就算如此,也说不得什么。那只是一些零零碎碎作古的过去,我们才是和你今生休戚相关的爱人,你不是一向不肯向男人低头?放弃我们好几个,去屈就独独一个,你真的肯?”
听起来可不划算呢。
“我也曾说过,尽管我是从一副画像开启了心愿,但我现在实际喜欢的却是鲜活的你。前尘旧事已不过是一个影子。妍儿,你要明白,他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诱导……总管些用吧?
媸妍难过的闭了眼,似乎不知该怎么说,又似乎听进去了,但一开口却让几人失望至极,“我知道,对不住你们,可是看过了过去那一切,我的执念实在太深,我跟他不该有那样的结局,他太苦了,一直在等我,我必须偿还他一生。”
甘莫离见岳洛水败下阵来,认真的看着媸妍,插道,“小妍,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你若是跟了他,他是不会允许你践约的,不若还是岳逍遥当家,我还能找你。”
媸妍被他气得笑了,“这件事不许再提,前些时日还有医官说过,我的体质无法受孕或许就是因为情蛊,蛊没解,哪里来的孩子。”
“可是……”
甘莫离正待再说些什么,岳小川一把拉住媸妍,“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媸妍心中一下变得忐忑不宁,默默跟随他走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