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说什么呐?”
牛导还在电话那头急切的问着,像只误撞到热锅上的蚂蚁,看得出来宁卉给他提的这个条件着实让人家犯难了,“我说兄弟这要咋办呢?我老婆离婚律师函都过来了,而且她在加拿大也有男朋友了,就等着我这边离婚人家就要另起炉灶了,这都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事儿,这事儿几乎不可能啊,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我……”
牛导的声音听上去要哭了。
“missionimpossible,我刚才就是在说missionimpossible。”
我语气缓定,其实是在掩饰我内心的一声叹息:老子做个淫妻犯容易吗?
“对对,是这意思,missionimpossible,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说你老婆提啥条件不好?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皱一个的,可这事,可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放弃?”
“放弃,在我人生辞典里还没有这个词儿,”
牛导恢复了点淡定,“兄弟我得想想,我得想想什么法子,尽管现在看来我啥法子也没有。唉兄弟,你说宁卉会不会有可能改变下这个条件呢?”
“以我对我老婆的了解,”
我顿了顿,然后以无比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到:“不可能。宁卉决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嗯嗯,我晓得了,兄弟。谢谢了,我先捋一锊,看这事怎么才能柳暗花明。”
“好吧,我看missionimpossible去了。阿汤哥能做到,我相信牛哥也能做到。”
“兄弟,阿汤哥那是电影唉。”
牛导电话那头叹了声然后把电话挂了。
说是看电影,尽管阿汤哥在影片里拼着老命在完成那些impossible的mission,但我的思绪却久久在阿汤哥的mission外无法平静,我的脑海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出现一个光辉的女性形象,那个形象发出母仪天下的光芒,我跟她取了个名字叫圣母。卉。
是的,尽管宁卉此举让宁公馆的牛字号绿色工程突然前景不明,但宁卉的行为堪比圣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那种天堂般的女性的善良之光。
其实以俺老婆在牛导心目中的女神地位,她对牛导以身相许提个一套联排别墅的条件那还是非常保留的了,但金钱在俺老婆面前一贯就如同粪土,现在宁卉要以身换的是人家家庭的一段圆满姻缘。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说的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哈。
这是何其伟大的,无私崇高的境界!
这世界上有许多绿,但宁公馆的绿是绿得如此瑰丽,绿得如此荡气回肠,绿得如此爱心满满,绿得如此心灵鸡汤……
好嘛,你可以说宁煮夫这逼装的。
星期一,宁卉去外地出差,要走个两三天的。
这天正好阳光明媚,连日阴郁的天气终于有点春暖花开的意思了,突然中午熊雄打个电话来问我下午要不要去踢球,他有个朋友约的球局,由于早晓得我是足球达人加业余高手,便盛情邀请我一起去活络活络身子。
我见不得有约球局的,就算现在有个炮局我也头都不带回的奔球局而去,当然万一炮局约的是范冰冰另当别论哈。
现在的球场草坪都人工了,在阳光下很好看,尤其是草坪绿得令人炫目,我喜欢的颜色。
这场球原来是熊雄公司跟别的单位约的,熊雄晓得我大学踢过校队,楞把我当外援约去帮忙了。
对方也找了外援,对方哪些是外援我分不清楚,但有一个我晓得,因为这崽儿是个老外。
那看老外赛前训练的时候一招一式还像那么回事,而且明显看得出来有点专业底子,开始远远的还没太注意,等上场双方队员赛前握手老子发现这老外面熟——对于球迷来说那是一张活脱脱的大众脸:里贝里!
“我靠,这不是面包哥吗?”
步行街开面包店那法国崽儿,居然球场上能遇到,我不晓得是这世界真太小还是球迷太多,我赶紧咋呼了一声。
“呵呵呵,是滴,我是面包哥。我们认识!”
纵使发音还不标准,面包哥的中文其实已经很溜了,这个我早就晓得,他听明白了我说什么我也不惊讶,接下来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各位其主上场战斗了。
战斗是激烈的,由于这场球挂了点彩,所以大家踢得很认真,寸步不让,每一个二分之一球都是透着狠劲扑上去的。
“里贝里”正好的踢的里贝里的位置,左锋,长于带球,速度奇快,对方队员在呼叫其名时还真都叫“里贝里”。
于是球场时不时响起里贝里里贝里的叫喊声。
球场时不时响起里贝里里贝里的叫喊声。
上半场踢成一比一。
我除了体力比当年差得多,技术功底还是在,我们队的进球是我助攻的。
而对方则是由“里贝里”半场从中线开始连过数人一条龙打进了一个漂亮的进球。
中场休息,“里贝里”球衣脱了,裸着上半身,手里拎着瓶矿泉水就大咧咧的过来找我唠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