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以前宁卉呆在公司我也没太在意非让她离开,我知道这是宁卉对王英雄的一种怀念方式,而且王总在位的时候也能罩着宁卉,现在情况不同了,王总倒下了,而有郑封这样的鬼魅魍魉环伺,宁卉已经分分钟钟被置于了危险之境,这也是今儿我来一定要把事情理落清楚的目的。
“郑总,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
老子实在没耐心跟这孙子浪费时间,于是义正言辞的正告到,“先不说人家王总上过战场为国家流血拼命你们这么整人家良心痛不痛,王总可是在战场立过功的战斗英雄,你们这样做让英雄寒不寒心,就说你们调查王总跟我老婆有什么关系?你们把我老婆扣在公司是几个意思?”
“南先生别激动,调查王总是组织的决定,王总是战斗英雄没错,但功是功,过是过,相信组织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理,而且让小宁配合调查也是组织在走程序。”
郑眼镜用虚火旺盛的公鸭嗓拼命狡辩着。
“我不管那么多,我今天先把话说在这里,我最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宁卉必须离开公司,我再奉劝一句,如果这事是拿宁卉当工具要达到你们什么其他目的,别怪我没事先警告,到时宁卉受到什么伤害,那这事儿可能就没得完了。”
“言重了,南先生言重了,我说了都是组织的决定了,你作为家属的诉求我一定会向组织汇报的,我知道你也是体制内的同志,但不要这样逼组织嘛,要相信组织对不对?”
不乱说,郑眼镜这番软中着威胁的话,说得还是灰常有水平滴,狗日的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政治流氓。
“就别一口一个组织的了,咱桥归桥,路归路,一个月后我来领人!”说完老子摔门而出,真的,连冰岛普洱都没喝这孙子的一口。
我晓得最贵的冰岛一万多块一斤……
晚上吃饭戚纺按时赴约,穿的是一件应该是她最贵的衣服来的——这是程蔷薇的判断——一条藏青色的,普普通通,但挺好看的连衣裙,但脖子上戴了个淡蓝色的领圈是亮点……
拘拘束束的,戚纺全程都没咋说话,我全程也没咋说话,说得最多的是“心理医生”程老师,晓得戚纺是名牌大学新闻专业高材生,人家程老师就楞跟戚纺聊新闻,这让戚纺一下子话稍许多了一点,然后俩妮子单是聊法拉奇就从饭头聊到饭尾。
只因戚纺前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自己想做中国的法拉奇。
我就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程蔷薇不懂的?还好只读了三个博士头衔,再多读两个,我觉得地球就根本不够程老师聊的了。
只是结账的时候老子心口在流血,MMP,三个人吃顿饭花了老子差不多五千大洋,点了瓶法国波尔多干红就除脱大半,程蔷薇找的餐厅,完全是按照不选好的只选贵的原则找的,程蔷薇后来告诉我就是故意的,说幸好本市没有再高档的了,不然五千块根本扶不住。
我问这是为啥?
难道请人家小姑凉吃饭就是为了炫富?
问题老子也不是啥富豪哇,程蔷薇说不是,是为了塑造一种陌生感,说戚纺才毕业,而且从她的生活背景看应该甚少出入这种场所,这种陌生感产生的离间效应会让我在她心目中多了一份神秘和高高在上的感觉。
高高在上,程蔷薇说这是M臣服S的第一步。
“是不是说得有点远了,今儿不就是确定一下戚纺是不是M的吗?那么,她是,还是不是呢?”我问。
“还用问我啊?”程蔷薇一字眉再次日常双飞,然后神秘的笑了笑,“其他我不说了,你只看她穿的什么衣服来的?”
嗯,今天戚纺穿一条藏青色的连衣裙,戴了一条淡蓝色的领圈……
饭是顺利的请戚纺吃了,程蔷薇关于戚纺是不是M的结论也下了,回家我却劈头遭宁卉一顿数落:“你今天说要请同事吃饭我当时没在意,后来才回过神来,你说的这个同事才毕业对吧?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安的啥心呢?”
“老婆,就是吃个饭了,她对到新公司来有思想包袱,我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哼!做思想工作用得着单独吃饭?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晓得?我警告你哈宁煮夫,你马上就是公司领导了,跟女下属别走太近了!”
我靠,啥时候老婆有这么高的政治觉悟了?
问题是,我有点懵逼,老婆你跟王英雄,不是领导跟女下属呢么?
说完宁卉咬着嘴皮狠狠的看着我,幸好我没说花了五千大洋,说了估计下一秒老子已经在母老虎的肚子里躺着了。
这下好耍了,母老虎的警告不是闹着玩滴,MMP,还爱死爱木,估计下次再跟戚纺有个啥子,不转入地下工作怕是断无可能的了。
话说再有个把星期就到宁卉生日,我已经找了曾米青把想给宁卉办个生日趴体的想法说了,这个生日趴体当然包括了吃喝玩乐淫,主要是希望把淫办出特色,于是我就提到了皇家礼炮,然后猜曾米青咋个说?
这娘们说,也!咋跟我想的一样捏!说安排皇家礼炮的事儿就包给她了。
这天,因为我一大早要外出办点事,地方正好在宁卉公司附近,所以早上我就开车准备先送宁卉去公司,而宁卉今儿的安排是上午去公司晃一趟,下午要跟牛导去见话剧商演的出资人,然后晚上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当然,计划的是宁卉晚上也不回宁公馆了,会去牛导家过夜。
算算宁卉跟她的木桐哥哥真的是好久没约会了,因为这段时间牛导都是在忙商演的事儿,现在终于搞定,就是说,宁卉演艺生涯之门现在算是正式打开了。
中国一线堵城的交通不是吹的,说翻车就翻车,足足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才到宁卉公司大门口,已经九点多了。
我赶紧停好车准备让宁卉下车,却看到公司大楼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停着一辆警车本来没多大事儿,问题是不一会儿,从公司大楼并排走出来三个人……
旁边两位穿着警察制服,好嘛中间那位……是王总。
王总的双手交缠在前,有一件外套明显故意遮在上面……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正欲打开车门下车的宁卉一下怔住了,就是说宁卉也看到了公司大楼门口的这一幕,宁卉呆呆的看着前方,仿佛时间已死,一直到警车开出来从我们车旁呼啸而过,我才看到宁卉似乎身体在微微颤抖,脸色苍白,然后一下子瘫坐在车椅上……
宁卉脸上没有泪光,但我看到宁卉的眼睛却很红很红,说明宁卉忍住了眼泪流下来,却没忍住噙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