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键的几天时间,能接触手机并能从容从手机盗取照片的人只可能包括经手此案的派出所民警,以及救助宁煮夫的医务人员。
我判断前者更有机会作案,因为当天警察比救护车先到现场,咱们可以设想这样一个情景再现: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接到报案出警,见受害人倒在血泊之中,于是打了120,救护车赶来把受害人接走,办案警察勘察并收集了现场一切跟案件相关的物品,其中包括受害人遗落在现场的手机,并通过手机知道受害人家属电话号码通知了家属……
至于某个办案的警察同志是如何查看到了手机相册里储存的当事人的某些不可言说的照片的,宁煮夫给出的逻辑后来分析给牛导听,牛导当即认为这个逻辑是合理的:由于宁煮夫手机屏保用的是宁卉的照片,照片里那盛开在世界颜值尽头的笑容成功激发了民警同志对美好事物向往的好奇心……
刚骂完牛导的木桐又接到了宁煮夫带来的坏消息,一会儿跟宁煮夫见面,看着心急如焚的宁煮夫木桐反倒冷静下来:“只能先稳住他,无能如何不能让这些照片流出来,流出来了他最多坐几年牢,但宁卉就毁了!”
木桐全篇只提了宁卉没提牛导的话剧,算是条汉子,没有辱没自己木桐加奸夫之名。
“这个我知道……怎么稳?二十万先打给他?”
“只能这么办了!”然后牛某人看着我没吭声。
MMP,宁煮夫要哭了,这才买了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这分钟老子要拿得出二十万还来找你个屁啊?!
“哦!不好意思!”
牛某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然后立马便打了个电话给程蔷薇:“蔷薇,宁卉这边遇到点事儿,你赶紧准备二十万,具体情况等下煮夫给你说……”
说完牛导转头看着我,急急忙忙就要走的样子:“我现在要赶去剧场,晚上还有一场演出,我已经给程老师说让她准备二十万,那边是留了账号转给他吗?还是需要给现金?你现在直接打电话给程老师商量着把事情办了,另外,这事现在一定不要跟宁卉说!”
晚上我是去剧场守着等演出完接宁卉回的家,连着两天的演出宁卉已经俱疲不堪,回家洗漱上床,没一会儿便沉圜入梦,睡得跟她沐浴过后香喷喷的身体一样香。
看着老婆美丽而安详的睡容,我在一旁却久久无法入眠,于是我去阳台上抽了根烟,宁公馆的阳台对着中庭,中庭的花园草木繁茂,绿树成茵,夜色中花园旁边的路道上灯火不孤,照亮了尚有三三两两路人来来去去的路。
外面是随着夜深渐渐堙灭的万家灯火,一切都是那样祥和安静,宁煮夫想,咱宁公馆只求在这芸芸尘世的万家灯火中有一方安宁的小家,宁煮夫只想做一名幸福的QYF,我们不招谁惹谁,我们绿色工程也好,我们NTR也好,我们只想过着关于我们自己的幸福生活,然而,现在有魔鬼带着邪恶不端的觊觎和恶意敲门来了……
宁煮夫决定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准备入室抢窃的魔鬼,绝不能让魔鬼得逞,绝不能让老婆受到魔鬼一丝一毫的伤害,纵使自己粉身碎骨。
这天晚上,宁煮夫彻夜未眠……
老子一晚上都在想,如果二十万给了案犯,狗日的案犯还不满足怎么办?
就这样宁煮夫一直想到阳台上的烟灰缸杵满了烟蒂,天空吐出了鱼肚白也木有相出更好的对策。
第二天,案犯主动打电话问我钱准备得怎么样?
我说二十万准备好了,随后提出了昨晚一晚也没想明白的问题:“二十万我转给你了,但你怎么能保证把照片销毁不会传播到网上?”
结果案犯充满严谨逻辑性的回答竟然让老子无言以对:“兄弟,我只是求财,但照片销毁是不可能的,我还留着自己看呢,谁叫你老婆长得那么漂亮,不瞒你说,看着你老婆的裸体我撸了都不晓得多少回了,现在更带劲,因为你老婆现在是明星了,相当于以后我在看着范冰冰的屄屄撸了,但不得不说你老婆比范冰冰还漂亮。至于说能不能让我保证不会发到网上,你想过没有,要是我拿了钱再把照片发出去,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报警?我有那么蠢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逻辑,只有照片在我手里才会具备阻止你去报警的威慑力,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平衡,最后,我还必须给你讲明一点,请不要有一丝一毫去报警的念头,因为我已经安排好了,哪天要是我被抓了,就会有人帮我把照片发到网上去,你可以认为我说的都是假的,你也可以赌一把,但你要考虑你如果赌输了你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我最多坐几年牢,但你老婆呢?全世界的男人都会看到你老婆的屄屄和吃鸡巴的时候那种陶醉的表情。就这样,我给你两个账号,你分别打十万上去。”
案犯如此嚣张把宁煮夫气得牙齿格格作响,这还不算完,最后狗日的还特么口水滴答的来了一句:“唉,你老婆的屄屄真TMD嫩,阴毛旺盛,水那么多,你老婆在床上一定很骚吧?”
路小斌早就记住了话剧的公演时间,也期待着去看看话剧,其实是想看看宁卉,于是订了一张第三场,也就是今儿晚上的票。
今天晚场的主演是宁卉和男B许文强。
七点半开演的话剧,路小斌六点钟就到了剧场,接着像个幽灵一般在剧场四周转悠着,正常的人想知道幽灵的所思所想,唯一的办法是你先把自己也活成一个幽灵,而谁又愿意像路小斌一样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幽灵呢?
所以谁也不知道路同学在转悠什么。
直到路小斌转悠到剧场的海报前停住脚步,默默盯着海报上宁卉的身影——原来路小斌作为一个幽灵的所思所想,是想早点看到宁卉……
剧场有个后门,是供员工和剧组人员进出的通道,最终被四处转悠着的路小斌发现了,没有人认识路小斌,剧场的以为是剧组的,剧组的以为是剧场的,以致于路小斌一路从后门溜进剧场的时候没有人出来阻止。
路小斌顺利的溜达到了后台,这里主要是剧组人员的活动区域,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剧组工作人员在忙活着各自手里的活计,没人注意到一个幽灵一样的不速之客在其中穿梭转悠。
后台再往前走拐个弯有一个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休息室,然后路小斌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阵,便朝走廊走去,似乎那里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牵引着幽灵的灵魂。
走廊没人,这时休息室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爱你,亲爱的,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离开我,就像斑马失去了草原,鸟儿失去了翅膀,山川失去了河流,天空失去了云彩……”
这是许文强的声音,以这个味儿说话,必定是在说剧中的台词。
“不,我不是你的解语花,我做不了你岁月的四季,因为我的世界已经只有冬天,所以,我只能离开你……”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股牵引着路小斌的灵魂游荡至此的神秘的声音,路小斌顿时双眼发光,知道那是让自己魂萦梦牵的声音,纵使那个声音正在说“我只能离开你”,但路小斌却欣喜若狂,为了听到这个声音,路小斌仍然愿意用可以使用听觉的一天活着,用一辈子死去。
路小斌不听使唤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踱步到休息室门口,休息室的门半掩着,这样,路小斌倚靠在门边,门缝恰恰好能盛下路小斌渴求的双眼。
“嗯嗯,小许,这次不错,上次试演的时候就是这一段的感觉还有些没太出来,你的声音有点飘,刚才就很好了,等下别紧张,加油!”
休息室里只有宁卉和许文强,两人刚刚对完词,宁卉正在鼓励许文强。
宁卉还没换服装,上身只穿了一件紧身的长袖羊毛衫,丰翘的胸部包裹在紧致的织物中呼之欲出,离许文强的身体只有咫尺之距。
“谢谢宁姐!”许文强声音很小,面色涨红。
“你怎么脸又红了?”宁卉语气很轻松,声音似那种男女之间非情侣必姐弟的温柔。
“我……没……”许文强语气很紧张,声音似那种既想当弟弟又不敢认姐姐的羞惶与生涩。
“这可不行!”宁卉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你看你都红到耳根了,你必须让自己放松起来!”
“嗯嗯……”许文强嗫嚅着,手足无措,然后手挠挠了后脑勺,“我……我挺放松的。”
“你这不叫放松,你看到我的目光总是那么闪烁,就像……就像弟弟看姐姐,但你要知道在剧中你角色的年龄比我大……”宁卉好好的看着许文强,上弯月明媚动人,目光如水,是门外偷窥的路小斌熟悉而魂牵梦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