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一段长长的静默后康奈德道,“当时候到了,华高,我会上她,你知道的。”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让他的心一阵揪痛。他感到恶心、无力,他吞下一大口威士忌。
“而你也知道这其实也是她想要的,对吧?”
“她不想受伤害的,这不是那故事的意思。”
“那故事说明了什么,华高,她所有的故事都说明了什么,它们所说的是,德芬想要一些她自己羞于承认的东西。”
康奈德停下,等着华高迎上他的视线。
“你明白的,对吧?”话音里再无嘲弄的口吻。
华高无语。
“她把自己看作一类人,可那类人是不该有这样火热的欲望的。她想经历这样的炽欲却又不想为此负上责任。她想被迫着承受这一切,那样她就可以两全其美地既经历它又同时保持纯真、无辜。”
华高坐在那里,搜索枯肠,想反驳康奈德,想拯救德芬。
“我不该伤害她的,可这是唯一的方法,华高,让她相信她别无选择,要不然她会觉得自己背叛了你,你们两人间的相互──吸引。我不会说‘爱’的,因为我想你们还没向对方作这‘爱的宣言’。”
康奈德站起,走近,以一种华高常看到的他走近德芬的方式。
然后,过了一会,华高感到肩膀上康奈德轻搭下的手,感到康奈德的气息降到他耳缘,让他的身体泛起一阵不悦的涟漪。
“可你不会这样看的,对吧?如果她把自己交给我。”
康奈德接受了华高的静默。
华高的身体突然轻颤,当康奈德轻靠向前,对他耳语道,“我敢肯定你做得到的,华高。你能看着德芬实现她的幻想,你可以参与其中,并像现在一样给她关怀。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的。可对于相对年轻而纯真的德芬而言,尽管她曾写出那么多炽欲激情,可她的身体还没准备好亲尝这些──她需要一点无助的幻想。”
华高该驳斥的,即使知道类似的话他之前已经说过,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知道康奈德从来不会妥协,不会听入耳的。
可为了她,他还是该去尝试。
但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了──他想当然以为的她的愿望不一定就是她想要的。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回到屋里,康奈德先让华高上洗手间,再回卧室。
“你今晚怎样睡,华高?侧卧吗?”
“什么?”
“今晚我要铐上你双手,所以小心选好你的睡姿,我可不想明天的你因为睡眠不足而‘精力’不济。”
华高一开始没弄懂,为什么康奈德突然要锁起他双腕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只锁一只。
但当康奈德离开后,当华高忆起德芬述说的那个故事,他马上明白──那变态不给他自慰,而当然,他知道那为的是什么。
午夜乍醒,身体满溢着未餍足的欲望,那是被康奈德挑起的,还有他迫她读的那故事,而那故事也撩起了华高的兴奋。
她开始抚摸自己,无虽思绪介入,手自动潜进内裤里,触到花唇间的湿濡。
脑里突然生出恐怖的幻像,那幻像挥之不去,压退所有候补的绮念,她猛缩回手,喘息着等待睡梦的降临,好给那痛苦的思潮一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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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康奈德轻扣了两下门扉才推开门。
他进房时,她正静静地坐在床上,呆看着窗外迷蒙的日光。
关上身后的门,转向德芬时,康奈德注意到了,察觉她下颚的轻微紧绷,察觉她的呼吸如何突地加快。
“睡得好吗?”
“嗯。”
她的嗓音全无往昔的挑衅意味。
而且自他进房间后她一直没看他。
这有点奇怪,即使在他坐到床上她身旁时,她的眼神仍固执地落在窗外,通常情况下她会赏他一个责难的瞪视,又或是带上那可怜亏亏的惶恐与疑惑的眼神等着他如何触碰她又或是要她干些什么。
他解开手铐。
然后用两根手指捻着被单,把它扯落,露出底下的娇躯。
他不禁轻笑自己──当然是悄无声色地──因为覆在那胴体上的那件蛾黄色短小薄袍,那套他常让她穿上的透明衣料,正正是她自己笔下的那些女主角们的着装。
呼息一疾,但她没抵抗,任他的指腹在她腿上游走,从脚底优雅的弓形,翔滑至脚踝微硬的突起上,流连过小腿肚那软嫩的曲线,然后是她的膝盖,她的大腿,最后沿着内裤裤缘游移。
“看着我,德芬。”
她迎上他的眼神,他的注视,带着明显的努力痕迹。他站起,缓慢地把她双腿打开,再爬上床,跪在她腿间。
“看着我,德芬。”
她迫自己回看着他。就象第一晚──他抚摸她的那个晚上,隔着内裤,如此轻浅地抚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