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抵抗那股冲动──想拉近两人的距离,想把她火热的手放在他冰雕泥塑的脸庞上,想把嘴唇印贴在他的上面。
“芬,对不起。”
他的声音──她想念他的声音。
“很抱歉就这么冒失的出现在你门前,在那么久以后。我很抱歉把你搁在这里就离开了。”
都没有关系了。她关心、在乎的是,他来了,终于来了。她想要知道为什么,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意识到,直到他试探性地前靠,直到他紧张的嘴唇软化、轻翘,他已笼罩在她身前,她也移近一点,微笑着。
现在的他离得那样近,如果松开扣着腕关节的手指,她都能够着他了。
但她不想为难他,如果他只为道歉而来,如果他只想来次更好的告别……
“天啊,看你,”他轻颤道,嗓音如此亲密,注视如此温柔。
她知道,他不是为更好的道别而来。
那么这就是──第一次的彼此认识,不是在丛林里,不是在康奈德营造的幻像里,而是在这儿,在他俩真实生活的现实里。
她只傻笑出她的喜悦,她低头,看到自己仍套着的那件绿色毛衣,随即又抬头深凝向他,担心视线离开稍久,他便会消失不见。
接近,更贴近。
是他移近,还是她又踏前了一步?
她加紧对手腕的抓握,现在,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如斯亲近,她能听到他呼吸的急颤。
他一侧唇角仍轻扬着,但脸色刷白,他眼神闪烁着,询问。
当他抬手,她屏住呼息,胃肠挛缠。
等待着──在思念他的这几个月里,那令人魂牵索绕的碰触。
但他只用指背轻擦了下她上臂。
她松手,让手臂垂在身侧。
难以呼吸,心跳得太快。
也许他要看出她的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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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波在摄他进去。
抹去他的恐惧。
天,要下定决心来这里是那么的困难,怕会惹她生气。
不,是让她痛苦。
可现在,这看起来又是那么的愚不可及、荒谬绝伦──让他俩分离,那怕只是一天。
她似在期盼,震颤着。
就像那一晚,在木屋里壁炉旁,他胸膛纠结、肠脏挛连,想到那一夜他差点就要了她,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没经验,受过那样的伤害。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德芬不再懵懂无知,现在的他俩不再陌生。现在的他也在颤抖,只因为两人的靠近,只因为他就要触上她了。
缓慢、缓慢地,芬,温暖、轻柔。他想读懂她的眼神,寻觅到或纯想象──她眼里的渴望,融混着粘连的刺痛与宽恕。
天啊,那双星眸,也映照出他的想望、他的爱,点燃他,把他拉扯进她的温软里,她恬淡的气息甜混着香波、薄荷及她自身的馨香。
老天,他只想更贴近,更感觉她,听她说话的声音,品尝她。
可要缓慢,缓慢地,想把这时刻无限延伸,这样他俩就可以细细回味──在以后的每天、每夜。
每一秒锺都是那么的美妙──充满喜悦与希望,尖刻地渴盼下一秒的到来,却又舍不得这一秒的流逝。
洋溢着生命的激情──他皮肤灼热,心跳如雷。
她的眼波仍吸摄着他的。
他试探着伸出食指轻勾她玉手,心脏再次为这微小、亲密的接触而欣跃,她温暖的小手,没有退缩,那释然──浓烈得要化也化不开,让他差点承受不下。
这融暖的轻触在他体内激起连串战颤,强压下迫切的肉欲,他要自己保持镇静、温柔。
能感觉到她呼息的软热──夹着柔细的急喘──抚吹在他脸上,他俯近,叹喟出她的名字。
当他嘴唇擦拂过她娇嫩的唇瓣,她全身僵住、呼吸停顿,而他,他的心跳仿也骤停。
但不一会儿后,她又让他重获新生──用她香蜜、软热的甜吻。
“我想你了。芬!”吮吻间,他来回低叹。
她没说什么,只给他羞怯的微笑,回吻他。
华高不敢相信,她的温婉缠绵。
他伤害过她,伤得那样深,他自知。
他本来只想跟她谈一谈,看她是否还会……
可她带着明显的渴望,也许如他的一般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