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避免自动向血鳃发出讯号。
提灯人驻地的黑晶塔被吹碎了,林棋冰只能向下发展,地下很快被黑晶藤蔓网络覆盖,保证提灯静默者们能再同一个“信号频道”内。
徐怒走过来:“林团长,你们要走了吗?”
他看向外面,校园景象已经尽数退去,提灯人驻地恢复原样。
林棋冰一点头,“你们的道具都拿回来了吧?”
徐怒说:“道具背包已解锁。一切正常。”
林棋冰和徐怒董珊等人嘱咐了几句,让他们看守好通往第二驻地的传送门。然后他们返回第二驻地,原本互助者联盟和白鸽驻地已经变回原样。
钱默东亲自迎过来:“林团长,情况如何了?”
他们径直来到指挥中心,纸质地图绘着精细的轮廓,无回之城——现在可以叫它忏悔之城了——约有13的地盘的按钉标注着林棋冰的颜色,再算上钱默东吞下来的,差不多能达到25。
林棋冰说:“我们得加快进度。”
现在主播们手上的【夜行】、【护罩】和【言灵】都算充裕,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下一步去哪?”钱默东用指挥鞭点了几个地方,“卷层云街区应该是香英兰的囊中之物;皮百里没来挑战原互助者驻地,我猜他去红桃三街区也就是玫瑰小镇找路曼了。”
他微微抬头,眼睛反射按钉油漆的反光,“临时市场和棚屋区、翡翠街区、西部公园废墟、史星星他们所在的晨星街区、东北部的白玉街区。”
“这几个地方的价值和性价比从高到低排列。”指挥鞭被钱默东交给林棋冰。
林棋冰抬了下头,眼光最终落在新临时市场的点位,“临时市场吧。”
她说的是临时市场,不附带棚屋区,事实上在临时市场搬迁到主城区外的最西面后,它和棚屋区就有一段距离了。
之所以选择临时市场,因为那个地方经常出现世界裂隙,纵然有蓝莲花们治理,但它就是像个溃疡似的。
一个很容易出现裂隙的地方。
钱默东点头,“临时市场的面积比较大,而且得临时市场就是得了一半棚屋区。但弊端是临时市场的封闭房屋不多,得快去快回。”
林棋冰其实想知道,如果去临时市场,会遇到陈界平吗?
第340章
林棋冰等人决定前往临时市场,钱默东颇想跟着一起去,但奈何第二驻地周边无人固守,到后来还是侯志说:“我留下吧。”
迟一婉和李再看了眼迟一韶的方向,“我们也留下。”
原互助者驻地现联军第二公共驻地,是通往秦宫、昨日派对和提灯人的三线交汇之地,十分险要,又距离史星星等零散统领的根据地很近,所以说它是联军的交通枢纽野不为过。
“你们留在这,一是看守驻地本身,二来支援其他位置也非常方便。”林棋冰说。
于是钱默东跟着林棋冰一行走了,他们这次不得不冒着阴风前往临时市场。
主城区大道完全变成灰黑色,林棋冰等人开上一辆汽车——车是从第二驻地的车库里开出来的,人一坐上去就使用了【护罩】功能,几个人的护罩攒在一起,终于勉强能护住这辆汽车。
“根本看不清路啊。”开车的胡九万只能凭借手感往前开。
前方是阴风阵阵,那些灰色尘状气流里时不常就拱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或尖叫或嘶嚎或惨声大笑。
林棋冰坐在副驾驶,突然问后面的钱默东:“为什么突然要来?”
钱默东朝身后一个方向望了两眼,说:“卷层云街区和红桃三街区很安静。”
钱默东驻地北南东各临蓝莲花的卷层云街区、原海盗船现路曼的红桃三街区和属于联军的第二公共驻地。
他那个地方实属很安全,唯一的威胁来自西侧:隔着宽阔的忏悔之城中央大道,与晨星街区和翡翠街区遥遥相望,翡翠街区是没主儿的。
但只有跟着林棋冰等人出来,才能真正近距离看见翡翠街区的样子。
钱默东透过车窗,看见那些错落的高大蕨类植物和很有设计性的别墅尖顶,说:“那里也没有人。”
林棋冰收回对准的探测仪器,仪器表盘显示未检测到非鬼怪波动,“的确没有。”
钱默东忽然叹了口气,“自从篇章1结束后,我就没见过底火。”
现在的情况诡异极了,血鳃竟然在无回之城里消失了。
而且消失的不止是他。
如果说香英兰和皮百里可能各占了一点地方,前者并无逐鹿的意图和团队协同度,而后者实力空虚不济……
那么十七去哪了?
十七团队就好像在忏悔之城里消失了,她们既不占地,也不出来合作,整个决赛和她们没关系似的。
胡九万已经驶过忏悔之城的中央大道,他们现在来到界门之前,穿出去后,一阵风声透过车窗嗡嗡地响彻这个一冬的小空间。
“补个护罩。”林棋冰对后面的沐朗说。
他们开的是辆七座车,一共坐了六个人,但沉重的车体仍然被吹得不断摇晃,车轮很勉强地接触路面,广袤但低矮的棚屋区和临时市场就在眼前。
那些棚屋,正如林棋冰所料,它们还被固定在原地。可能由于符合“楼房建筑”的定义,所以没有直接被阴风吞噬。
但要命的是,棚屋的四壁都是或薄或厚的塑料布,好一点的可能使用油布帆布,或者加厚的涂层防风科技布。
它们没有砖和瓦,就是一个钢结构或者木结构的框架,外面用钉子和系带固定罩布——忏悔之城基本不下雪。
而现在,那些罩布和框架被阴风吹得摇摇欲坠,正如外国电影明星在下水道上的倩影,下摆猎猎扬起,若有没及时被拽下来的,那么要命的阴风就会吹到棚屋里去。
林棋冰一路上接连看见两座棚屋掀起的墙帘内,飞出一簇极其近似于人性的飞灰,还保持着被拉长的惊恐表情,又转瞬被另一方向的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