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时语睨去眼。
不远处,一圈圈火把坐落,围成一道圆,火圈中央,有个满身琳琅的女子正旋舞跳动。
赤金的火苗在她大开的衣裙之下星星燃着,她的脚尖好似踩在火尖。
曲调突而变了味儿,是姬时语听不懂的话,却仍旧好听。
她拽了江曜的手,问他:“岭西还有自己的岭西话?”
“不是。”
江曜回:“她唱的是大陇语。”
“啊?她是大陇人?”
“是。”
江曜颔首。
“大陇人为何能入岭西?城中百姓竟也无怨言,我方才听他们呐喊,像是很拥戴这位央金姑娘。”
姬时语探头探脑,又朝火势的中央瞥去。
央金双臂举起如蛇舞动,火光照样下,一身小麦色的肌肤亮丽,眼尾带勾,歌声清亮。
与京中贵女不同,央金生得一副大陇女子的外放。
姬时语大为吃惊,她早听闻大陇与岭西交战多年,忠义侯府便是镇守岭西,以挡大陇铁骑踏破边关城池。
可如今,战事已平,两国握手言和,大陇之人竟也能随意出入岭西,与岭西人同庆贺赶火日。
“祸不及平民百姓,边关人心淳朴。而且,战事早已结束,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江曜说着话,姬时语听得也认真,她俏生生地扬起笑来,转而改握住他的手。
“大家伙都去那头瞧看,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啦!”
央金的舞已跳完,她立于火圈中央,昂首高歌。
在她额前,吊着一串五彩珠串,流光四溢。
姬时语好奇心颇起,不经意牵住江曜便往主街的河道挤了过去。
四处乐声不断,鼓点还未止,和着拍子,她脚下跟着舞动,又抓起江曜的手腕,举过头顶。
小姑娘娇俏灵动,笑意轻盈。
“哥哥,你来陪我嘛。”
“你还会跳舞?”
江曜兴味地挑眉。
“自然是不会的,但……你陪着我,那我便就会啦!”
姬时语随心扭动,她身上裹着兔毛绣海棠花披风,微扬起时,海棠好似开了花。
她皓腕伸来,细长白玉的脖颈也跟着拉长了。
见她乐于玩闹,江曜便也只好捉着她的手腕挑高起来,与乐声一道,引着她轻迈步子。
乌发间,姬时语头顶的珍珠流苏与环佩
作响,江曜没来由的叹息。
“阿锁出门,没带上铃铛。”
“做什么偏要铃铛了?我这流苏金钗不好看吗?”
姬时语推了江曜一把,身子朝后一跃,她远离了他两步。
火光星河在后,姬时语雪白娇颜,舞了好半晌,她捧着手炉,气息微喘。
朱红的纯明艳娇嫩,微微张开时,她又抿了两下。
姬时语还在笑,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我不戴铃铛那也是漂亮姑娘!”
确实是小娇娘。
江曜是真的口渴了。
上前一步,他便揽住了姬时语的腰肢,又强横地将人抱进了怀中。
姬时语大呼:“我还有个手炉,会烫着你……”
可是江曜才顾不上那么多,即便姬时语双手挡在他胸前,他还是再忍耐不了地低下了头。
朝她的唇上覆了下去。
“好!”
身后突然响起热闹的喧哗,原来是央金歌止了,人群欢呼起来,拍掌叫好。
霎时,姬时语被惊醒,反应飞快抬起了手,捂在了自己的唇瓣。
江曜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
没亲到她的唇,江曜不满唤她:“阿锁,拿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