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换女人的度,快得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那些名字了。
一开始,或许还有点集邮的快感,看着通讯录里那一排排备注着“长腿学姐”、“清纯学妹”、“火辣少妇”的头像,心里多少会涌起一种征服世界的错觉。
可时间久了,这种快感就变得廉价,甚至带着点空虚的回响。
就像吃自助餐,第一盘龙虾鲍鱼下肚是享受,吃到第十盘,再顶级的食材塞进嘴里,也只是机械地咀嚼,为了填满那个永远填不满的胃。
最大的副作用显而易见——他对任何一段稳定的关系都丧失了耐心。
谈恋爱?太累。
要哄,要陪,要记住纪念日,要忍受莫名其妙的小脾气,还要为了那一棵树放弃整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疯了吧。
每当有女生试图跟他聊未来,聊结婚,聊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无聊话题时,杨帆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下一个猎物的身影。
那些未知的、新鲜的肉体,像是钩子一样勾着他的魂。
专一?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
城市的另一端。
江云舒正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任由热水从头顶浇下,冲刷着那具早已不再年轻,却依旧丰韵犹存的身体。
自从那次被杨帆强奸后,她每天活得像只惊弓之鸟。
手机一响就心惊肉跳,生怕是那个恶魔来的威胁短信;出门买菜都要左顾右盼,生怕那个身影突然从街角窜出来。
好在,那个噩梦似乎真的过去了。
杨帆就像人间蒸了一样,没有再联系她,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相夫教子,贤妻良母。这才是她江云舒该有的人生。
可是,真的回得去吗?
江云舒擦干身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那具白皙丰满的肉体。那上面曾经留下的青紫淤痕早已消退,可心里的痕迹呢?
那个夜晚,那粗暴的撕扯,那野兽般的喘息,那令她窒息却又莫名颤栗的痛楚……每当午夜梦回,这些画面就会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让她在羞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燥热中惊醒。
尤其是面对丈夫的时候。
自从女儿出生后,丈夫就像变了个人。以前那个甚至有点猴急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知道工作、加班、喊累的中年油腻男。
“压力大”、“没心情”、“太累了”,这些词成了他拒绝求欢的万能挡箭牌。
江云舒一开始还能理解,毕竟男人要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可后来,丈夫不忙了,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甚至有空坐在沙上刷两个小时的抖音,却依然对她视而不见。
那就主动点吧。
江云舒咬咬牙,决定放下矜持。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学那些年轻女孩怎么撩汉,怎么制造情趣。
今晚,她特意换上了一套新买的真丝睡衣。
那睡衣是酒红色的,极细的吊带挂在圆润的肩头,V领开得很低,露出深深的乳沟和半个雪白的圆球。
丝绸顺滑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依然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曲线。
她喷了点香水,摆出一个自认为最诱惑的姿势,侧卧在客厅的沙上,手里拿着一本没看进去的杂志,等待着丈夫洗完澡出来。
浴室门开了。
丈夫擦着头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沙上的妻子。
江云舒的心跳瞬间加,期待着丈夫眼中燃起欲火,期待他像恶狼一样扑过来。
然而。
丈夫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干嘛穿成这样?不冷啊?快去穿衣服,等会着凉了又要去医院,麻烦死了!”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一眼,径直走进卧室,只留给江云舒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声关门的脆响。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江云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点点碎裂,最后化作满地的狼藉。
羞耻,愤怒,委屈,绝望。
无数种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像个卖弄风骚却被客人嫌弃的小丑,廉价得可笑。
她慢慢坐起身,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一边脱下那件该死的睡衣,换上保守的纯棉内衣,一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为什么?
明明自己身材保养得这么好,明明自己这么主动,为什么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
不,不是的。
那个杨帆……那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