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爸爸妈妈已经在如胶似漆的出外面的公园逛街,或者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家里只有里香一个人。
我倒在床上,手背遮住脸,黑色的长发凌乱散落,手捏着头发又放下,翻身抱着被子,一抬头,里香趴在床边戳着我的手臂。
“真咲。”
“怎么了,小里香。”我抱着枕头看她,“要我陪你玩吗。”
“……你的脖子和耳朵好红啊,真咲。”
里香捧住我的脸,语气沉沉,“脸也是,哪个家伙干的,我这就去宰了他。”
我抓住了里香的衣服。
“真的吗。”
我犹豫地问,确实能感觉到脸很烫,从床上站起来脚尖一转,抓起外套就要走,“我先去趟北极,冲个凉水澡。”
“……那样会死的吧,尸体会硬硬的。”
里香小大人的叹了口气,推着我的腰去卫生间,“去洗澡吧,身上好浓的酒味啊,到底喝了多少。”
“没有,喝的果酒,酒味是染上的。”
“噫。”
既然不喜欢酒味,那就不喝了,已经给伊地知先生发消息,让他帮忙接一下五条老师,放着醉酒状态的他在那里,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从浴室里出来,我穿着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滴”的一声,伊地知先生发来消息,说没有看到五条老师,文字里满是“我是不是要完蛋了”,我安慰了几句放下手机拍了拍脸,天上的雷云翻滚,雨声也渐渐大了起来,一想到某个到处乱跑的猫,深深呼了口气打电话过去。
我看了眼手机界面,居然没有接。
奇怪。
电话没有接通,但是……为什么会听到铃声?
出于一种古怪的心理,我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弯下腰往下看。
而某只猫,仿佛也感受到了,同样抬起脑袋,柔软蓬松的白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隔着雨幕,蓝色的眼睛反射出一片水光,静静望着我。
这个笨蛋……要说的话卡在喉咙,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挤出声音压低:“上来。”
下一秒,呼吸的空气沾满雨水的气息,我转过身,抬手将脖子上挂的毛巾扔到他脑袋上,走到门口观察了下,里香在写作业,爸爸妈妈还没回来,松了口气小心的将门反锁。
“为什么要锁门?”
罪魁祸首手撑着床,发丝上的水珠流进敞开的领口,唇角勾起,颇为玩味的笑,“是想要看我哭吗。”
“要和老师一起干坏事吗。”
“任性的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被我疼爱?”
听到这些话,所有的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我僵硬的眨了下眼,上前两步,在他饱含期待的目光下,手指插进雪白的发丝中——
狠狠摁进被子里。
“……不要讲…这些话。”我轻轻地说。
被捂住嘴,躺在床上白发男人发出闷笑,“害羞了?”
他嗓音轻快地问。
“可是最先开头的不是真咲吗。”
说的话模糊但能听出意思,能够感受到说话时唇瓣的微微颤动,以及那透过指缝传来的温热气息。
“……”
太恶劣了。
我难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都会落入圈套,为什么要反将一军,就不能忽视我说的话吗。
而且,我说那句话,也只是为了确认而已。
深深看了眼五条老师,我收回捂着他嘴的手……收不回去,手腕被抓住了。
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解释。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老师你说一下,解咒的方法有两种,我只是意识到第二种走不通,所以才从第一种下手。”
“要喜欢才可以做的吧,如果那个特殊的人是我。”
我有些紧张的舔了下唇,继续说道:“我,暂时不知道对老师的情感是因为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很喜欢,还是另一种层面。对我而言,爱都是一样的,对爸爸妈妈的爱,对里香的爱,对忧太他们的爱,对老师的……爱。”
得出的结论是——
“做什么都可以。”我看着他认真的说:“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希望你因为这种奇怪的诅咒而痛苦,甚至是死亡,绝对不可以。”
“……”
白发男人的表情和眼神都变得非常的不妙,应该说是,糟糕透顶了。
很少见过这么外露的情绪。
他看起来似乎要打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