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降谷零的话,浅羽幸奈心?好似被掐了一把似的,酸痛得不行,她错开眼眸不去与他对视,轻轻地点了点头,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嗯!”
降谷零扫了一眼浅羽幸奈的脸,错开了眸光,站起转身眸光敛去了柔情,头也不回的离去。
失去倚靠的浅羽幸奈,仿佛脱了力一般,跌坐在了地上,望着降谷零的背影,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
守在门外的不二,眼见降谷零孤身离开,又转回室内,眼见眼见浅羽幸奈跌坐在地,立时快步上前?,神情带着担忧看向了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室先生怎么先离开了?”
“没什么!”浅羽幸奈摇了摇头,“他还?有事!”
不二细细打量着浅羽幸奈的神色,眉心?攸地蹙紧,语气?带着几分?关心?,“你看起来不大精神,还?好吗?”
“应该还?好……”浅羽幸奈蹙着眉说,“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来扶你!”不二伸手揽住浅羽幸奈的肩,就要用力搀扶她起身。
浅羽幸奈借着不二的力,脚下用力要站起身来,可腰部稍一用力,她便觉得胸腹间疼痛难忍,面色登时一变,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唇齿间滚了出来。
“幸奈姐”看着浅羽幸奈瞬间变了的面色,不二眼眸睁大,神情带着紧张道:“你是不是还?是伤到了?”
浅羽幸奈紧紧地抿着唇,想说自己没事,可痛楚犹如海浪汹涌一般不断地传来,这?种痛楚同当年一般,她知道那一枪还?是让她受伤了。
“你这?伤得绝对不轻!现在必须要带你去看医生。”不二的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焦急,“我去叫住安室先生!”
浅羽幸奈抓住了不二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不……行,暂……时,别……别告诉他。”
“这?……”
浅羽幸奈已经?疼得意识迷蒙,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失了力气?,她被疼痛带走最后一丝意识之前?,只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惊呼声传来。
似乎坠入了逃离不掉挣脱不开噩梦的深渊般,浅羽幸奈痛苦地挣扎着?,睡梦中的她眉心紧紧地蹙着?,眼前是无边无尽的黑暗,将她瞬间淹没。
陡然的失重感?,让浅羽幸奈忍不住大呼起来,喉咙却无力得发不出一丝声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腾起坠落,再腾起再坠落。
又?似乎是掉进了水中,耳朵里传来了咕噜噜地声音,肺中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她想要拼命地喘息,但海水灌入口鼻的感觉格外的真实,她觉得自己?肺叶痛苦得快要炸开,已经完全无法呼吸。
窒息带来的濒死一点点地折磨着她,消磨着?她残存无几?的意识,人生的走?马灯在眼前一点点地上演。
再普通不过的午后,明明不是垃圾回收日,却有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拖着?一个足有他半个人高的袋子,一点点地艰难地向?公寓外?的垃圾回收处走?去,浅羽幸奈望着?男孩的背影,跟着?他一步步上前,心中正好奇,却见到他与那?背包一起蹲在了平日里该堆放垃圾的地方,面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又?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烦恼。
她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忽地又?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与那?男孩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带着?一脸好奇走?了过来,她看着?那?男孩似乎同他在说些什么,不知他们聊了什么话题,她只看到那?女孩伸出了手,与那?男孩手拉手地又?携手离开……
画面一点点地倒转,耳边真实?地传来呼喝声,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是一个古朴素雅的道场。
她望着?一身洁白武道服的小小少年?们,在挥洒着?汗水,稚嫩地脸上挂着?坚韧地表情,一刻不停地重复地练习着?学习到的招数。十数少年?中,唯有一个栗发少年?有些格外?惹眼,较之同期学员的紧张,他只挂着?一脸悠哉自得的表情,就将每一个动作全部做到位,仿佛这?些招数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明晃晃的日光灯下,刚完成一套动作的栗发恰好停下休息,他似是注意到了看过去的、打量一般的视线,他略略抬头望了过来,待看清视线的主人,他瞬间弯眸隐去了凌厉的眸光,微微翘起嘴角,抬手挥舞着?手臂打着?招呼,……
画面再一点点地翻转着?,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一点点地展现在眼前,清风微拂落英缤纷,细碎的日光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圈一圈的光斑。
那?树下立着?一个金发青年?,黝黑的面皮上挂着?的笑容温暖而纯善,灰紫的眸子中满含柔情,他盈盈地看过来,眸光似是流动了无限的光华。
仿若旁观者一般,她就只能那?么看着?他,看着?他正值青春热血,与好友分道扬镳,顶着?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背负着?身为zero的使命,头也不回地走?向?黑暗。
看着?他的挣扎苦痛、看着?他的孤身奋战、看着?他一点点的奉献,将他自己?当做燃油一般不遗余力地燃烧着?自己?的生命,直到最紧要的关头,他毫不犹豫用自己?生命当做摧毁那?个组织的炮|弹,伴随着?冲天?的火光,那?个盘踞了半个多世?纪的跨国组织,宣告破灭了,与之一同消逝的还有那?位,年?仅三十岁金发警察官的生命。
零……
浅羽幸奈张了张口,想要呼唤他的名字,可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胸口脖子似乎被扼住了,喘息艰难、大口呼吸换回的就只有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