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傅晏淮自己,看见年年和鹿遥极为相似的眼睛,心里也会不自觉变得柔软些。
这些情感傅晏淮没有在关清露身上体会到,他觉得只有像文筝那样才能算是关心和爱护鹿遥。
傅晏淮的想法很简单,正如文筝所言,他要给鹿遥和年年创造一个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那么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心情的因素就不需要再出现了。
关清露露出受伤的神色,“或许傅总不懂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我并不是完全对他不关心,我只是…”
其实傅晏淮说得对,关清露对鹿遥的态度里掺杂了太多她对婚姻的怨怼,但这些问题并不是鹿遥的责任。
傅晏淮不咸不淡收回目光,“你在试图控制鹿遥,用不存在的爱。”
关清露情绪激动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要说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就算是还在婚内,你也不能质疑我作为一名母亲付出的…”
傅晏淮语气平静道,“我不会再让你们接近鹿遥了。”
鹿千星按捺不住地焦急开口,“傅总,您是不是对我们家有什么误会,或者听了鹿遥说些什么,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鹿家这一年不太好过吧。”
傅晏淮没兴趣再和他们两人交谈了,他还赶着要回家。
“鹿家家底有限,鹿钟光经商天赋不高,想维持现在这个状态生活,应该很不容易。”
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傅晏淮紧接着就带些玩味地接上后半句,“我还可以让你们再难过一点。”
“鹿家现在住的地方,是我送给鹿遥的婚前礼物。”
关清露和鹿千星被毫不留情面地赶下车,傅晏淮一边查看数据一边蹙眉对助理道,“以后不要让鹿家人再出现在鹿遥眼前。”
助理当即会意道,“是。”
傅晏淮只需要说一句话,后续的安排会自动有人为他补全。不过就凭傅晏淮这句不放在心上的威胁,关清露和鹿千星也的确没有胆子挑衅傅晏淮的底线了。
傅晏淮对鹿家的态度暂时止步于此,他也需要参考鹿遥的意见。
傅晏淮在车上短暂处理了一下堆积的工作,随后就很快将东西都收拾起来。
鹿遥现在对他很冷淡,但傅晏淮丝毫没有觉得不悦,相反的,他很想念鹿遥。
鹿遥和夏时越回家也还没有多久,鹿遥正在试着给年年喂果泥,年年睡饱了之后就有些亢奋,鹿遥试图用点新鲜的东西让他冷静下来。
苹果果泥年年没有吃过,鹿遥拿着小勺子一点点地给年年尝。年年果然很快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尝了一口仰起头,张嘴还要吃。
于是鹿遥又挤了一点,年年仔细地品尝了一下苹果的味道,他咧开嘴笑起来。甜的,是和奶粉不一样的味道,他喜欢吃。
年年消停下来,鹿遥把他抱到腿上,专心致志地喂果泥。
香香软软的年年配上香香软软的鹿遥,这个场景看起来很温馨,但傅晏淮一进来就没有那么温馨了。
傅晏淮回来的时间比大家预计的要早,原本是说晚饭时间回来的,这时客厅里只有鹿遥和年年两个人。
鹿遥看见傅晏淮身后跟着助理,又迟疑看了看两人的打扮,他迷惑问道,“你不是刚刚出院吗,怎么…”
怎么都是一副刚开完会的样子。
“我提前了一点时间出院。”
傅晏淮自然地走近,年年坐在鹿遥怀里抬起头,警惕又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年年对傅晏淮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他只记得傅晏淮信息素的味道,但是目前傅晏淮腺体坏了,所以年年陷入纠结状态。
傅晏淮继续对鹿遥道,“处理了一点工作,然后提前回来了。”
鹿遥抿唇没有说话,傅晏淮主动伸手,“我抱抱?”
鹿遥不太想把年年给傅晏淮抱,但是他看看年年,年年一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傅晏淮,鹿遥停顿片刻还是同意了。
傅晏淮也想借着年年和鹿遥多亲近些,于是他自然地伸手就要把年年抱起来。
但是年年的好奇仅限于在鹿遥怀里,一旦离开这个安全范围年年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危险了。
傅晏淮刚刚把他抱起来,年年就扭着身体表现出极大不愿意,他整个上半身极力往后,伸手还要鹿遥。
鹿遥连忙道,“算了,你们太久没有亲近过,还是慢慢来吧。”
傅晏淮挑眉看着年年,“这样吗。”
年年在慌乱中不慎和傅晏淮对视,他一直紧绷着忍住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年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鹿遥当即把年年从傅晏淮手上抱回来,傅晏淮站在原地无辜看着鹿遥。
年年哭得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来,鹿遥心疼了,他发脾气对傅晏淮埋怨道,“我都让你先不要抱了。”
年年趴在鹿遥肩膀上哭得很悲伤,小身体一抽一抽地呜呜哭。
这次傅晏淮认错的态度和速度都无比娴熟。
他自然开口道,“我错了,我原本只想抱抱他。”
鹿遥余怒未消,“不想听你说话。”
鹿遥抱着年年就上楼去叫文筝和傅际中,傅晏淮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等着。
助理默默在一旁观看了现场八卦,傅总现在有妻管严的趋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