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摩订的上房还挺宽敞,用屏风隔开了里外两间,外间是桌椅摆设和博古架,里间一左一右放了两张床,中间也是用屏风隔开。
床边的角柜,小矮几,立柜,摇椅,甚至盥洗台都有。
桑卿和沈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严摩带着周氏兄弟、魏子林、韩江雪已经在一楼大堂等着他们了,见两人下来,严摩道:“我知道华荣街尽头有一家酒楼,挨着曲金河,景色不错,去那里用膳吧。”
“好。”既然有人带着,桑卿便应了下来。
跟在他身旁的沈故却突然开口:“师尊,我们不是答应了花阁主……”
“哦……”桑卿也想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严摩道,“恐怕不行。来之前,我也同花应约好了在樊城见,如今还没寻到他人。”
哪知,严摩一摆手:“放心。你来之前,我已经见到他了,等下他带着他的三个徒弟,也会去那个酒楼跟我们汇合。”
桑卿:……
反常,太反常了。
严摩什么时候做事这般周密了?简直像是被人夺舍了似的。
他正琢磨,忽听一阵吵闹声传来。
一抬头,就见魏子林和旁边一个吃酒的客人吵了起来。
黄金楼
“哪来的毛头小子?多管闲事!”
那客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生的肥头大耳,许是酒喝多了,涨红着一张脸,横眉瞪眼的。
魏子林的手就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怒斥道:“呸!小爷管的就是你这等闲事!”
桑卿上前两步,才发现原来在那客人脚边,还跪着一个小孩。
小孩不过五六岁年纪,身上衣着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脸上满是灰,额角上还有血污,看起来好不凄惨。
他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破碗,头垂得低低的,许是害怕,极力把自己往角落里缩。
桑卿皱了皱眉,问魏子林:“怎么回事?”
魏子林还气着,愤愤道:“兮芜长老,这人心好黑!说这小孩爹欠了他钱,如今小孩爹被他手下的人打死了,他就把小孩抓来在这里磕头乞讨,说是还债!”
桑卿脸色一沉,就听那肥公子开了口:“我看你们都是外乡人吧,出门在外,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我又不是成心为难他,是他爹欠我的钱!”
“那你也不该把人打死。”桑卿道。
“嘿,”肥公子滚胖的手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碟直蹦,“我就是派人给他个教训!谁想他那小身板这么不禁揍?”
“事不可做尽,言不可道尽。”桑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孩,“你如今这般为难于他,可想过以后?倘若以后他有腾达之日,你作何下场?”
“哈哈哈哈!”肥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沈故在一旁看的起火,开口道:“他爹欠了你多少钱?我给你。”
“就你?”肥公子收了笑,上下打量沈故一番,不屑道,“你给得起么!”
“说。”沈故捏紧了拳头。
那肥公子眉毛翘的老高,得意道:“金圣石,十颗。”
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