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猜透沈故的心思。
原来沈故根本不是为了名次,更不是第一名的那些好处。
当年的小孩长大了,竟然想着要超过自己了。
“哎……”他无奈的笑了,伸手摸摸沈故的头,“我们阿故长大了。”
“但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不许再做。”
沈故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桑卿勾着唇,握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要是拿了第一,想要什么奖励?”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颈侧,鼻间是好闻的松木冷调香,沈故有一瞬间的出神。
“我……”他刚要开口,颈侧的伤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下意识痛呼出声,“唔!”
桑卿用沾了琉璃净水的帕子在按压他的伤处,闻言挑了挑眉梢:“知道痛就要长记性。”
沈故扁扁嘴,不悦地“哼”了一声。
桑卿假装没听到,见他颈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视线落在他被划破的衣袖上。
“还有哪里伤了?”
沈故挽起袖子,露出被划伤的手臂。
桑卿继续用帕子帮他擦拭伤口。
“还有呢?”
沈故垂下了眸子:“没有了。”
其实背上还有一道伤,但他一想到要在桑卿面前把衣服脱掉,突然就觉得别扭起来。
还好伤口不算太深,过几天也能自己好。
“当真?”见他神色迟疑,桑卿又问了一句。
“嗯。”沈故点头。
“好吧,”桑卿收起了帕子,“奖励你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一抬手,将水幕围拢的结界解了,凉亭外已经围了一圈人。
“麻烦事还没完呢。”桑卿低声在沈故耳边道了一句,然后伸手从背后圈住沈故扶,扶着他坐下来,“在这等我。”
沈故乖乖点头,在矮几旁的凳子上坐下,又恢复了方才重伤虚弱的模样。
凉棚之外,秋时已经回来了,白廷站在他身边,而方正青和那两名无极宫弟子,整齐的跪成了一排。
严摩、花应和秦卓温三人神情严肃的站在一起。
方正青的师父,沉水楼的道谦长老也在,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沉水楼的青黛色衣袍,脸色黑的难看。
剩下的就是清风观、法缘寺、无极宫和昆山派等几个小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一颗颗脑袋凑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几人。
桑卿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踱步到众人面前:“如何?”
“是我管教不严。”秦卓温闷声道,“方正青本就有些心术不正,之前在黄金楼时嗜赌成性,我已经罚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记恨上了沈故。”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桑卿淡声道。
“等这次百战试炼结束,就带回沉水楼,送去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