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你做了什么?”神秘男子周围有黑色雾气在扩散,他整个人也比刚刚要更加的可怕,仿佛下一秒所有人就会被黑雾所吞噬。
能在这样强大的压迫之下保持镇定,甚至还嬉笑的,也不是泛泛之辈,那可是咒术高专的最强搭档,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大叔,你是不是很奇怪,你明明已经很注意了,一直和那木偶人保持一米的距离,可他却还是出事呢?为什么自动防御会失效,是不是?”五条悟刻意提高了自己的语调,再加上他的神情,听上去就更加欠揍了,他不等神秘男子有所反应,又自顾自继续道,“无下限术式可不是你一个人会用,我也会的哦!”
虽然他刚刚并没有用,毕竟自动防御对对面这大叔没用,还浪费咒力。
神秘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那又如何?”
“虽然不过是猜测,但这自动防御好像对于没有威胁性的靠近不会有反应。”五条悟又笑着继续道,他说的一脸不在意,可他刚刚明明是拿着生命在验证自己的猜测,说着他又指了指还抱着夏油杰大腿的小萝莉,“那边的低级咒灵,半点攻击力都没有,根本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听到他的话,小萝莉有些不服气的对着五条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五条悟笑的更大声了:“但朽木可是最怕蚂蚁哦。”
“小蚁乖,先回去,下次叫你出来一起吃冰激凌。”
“好的,夏油大人。”
就好像是故意一样,在五条悟说完后,夏油杰又拍了拍小萝莉的脑袋,对着对方道。
下一秒,小萝莉就消失了。
而神秘男子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天空的黑雾似乎是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化一样,顷刻间雷声轰鸣,不一会儿大雨就倾盆而下。
“杰,小心一点。”五条悟低声提醒着夏油杰,这话平时里都是由对方先说。
夏油杰心情凝重,但此刻还是努力表现出轻松的模样:“我知道,你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他可是把敌人的怒气值全部都招惹到了自己身上。
“我你就不用担心啦。”
大雨很快将两人全身都淋透,但神秘男子却丝毫不受影响,那雨就好像有意避开了他一样,五条悟甚至升起一丝好奇心,难道说无下限术式的自动防御竟还有避雨的功能?那可实在太有趣了。
等这次事件结束,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也要试试。
神秘男子冷冷看着五条悟,那杀意就如同滔天的洪水直逼五条悟,五条悟只感觉好像被洪水吞噬,呼吸有些跟不上,快要喘不过气。
但很快他就适应了这漫天的杀意。
“所以,你故意惹恼我,根本不是为了消耗我的咒力,而是要逼我结印,就是为了让我的手从阿凉身上移开。”他的表情似乎认真了几分,“你竟看出来了,看样子我果然小瞧了你。”
“没错,就是为了不让你发现,蚂蚁钻进他身体里。”五条悟淡定的点了点头,他笑了笑,一副嚣张模样,“你的确是小看了我,而小看我向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那你知道不知道,惹恼了我,你的下场会很惨。”
说罢,漫天的黑雾突然消失。
倾盆大雨也戛然而止。
外面明明就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这阳光甚至还有些刺眼。
而五条悟也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咒力正朝着男子而来。
他似乎是撤掉了那覆盖了全镇的咒术,此刻才是他的最强姿态。
“领域展开——无限轮回荣光。”
就是现在。
“杰,赶紧走。”
第134章
早在半个小时前,在五条悟询问着对面神秘男子,而对面那男子却一脸冷傲的说着你根本没资格知道我名字的时候,五条悟心中其实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而真正证实了这个猜测的是将雾夏高中整个后山都覆盖住的这一大片黑雾,这应该是五条家特有的结界,说是特有又好像有些不准确,反而有些往五条家头上贴金了,更加精准的说法应该是,这是五条家某个人的特殊结界。
实际上,在看到对方那一瞬间,他就有一种熟悉感,并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和他有些相似,而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好像见过。
但因为是一些不那么让人愉快的记忆,他早就给忘了而已。
五条家主宅有一个古老又破旧的房子,明明又破又旧,但它的门口却被设下五条家最厉害的结界术,不被家主之外的任何人进入。
那房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上面全是有关一个男人的记载。
提到这个人,五条家无论是长老还是等级最低的族员,每个人都噤若寒蝉,每每这时五条悟就觉得好笑,这就是古板又森严的五条家,死守着御三家的荣耀,却又这么害怕一个死人。一个连名字都不记录在族谱却又不敢真正将其逐出五条家的“背叛者”。
幼年时,五条悟漠视着一切,他被当成“神明”,而本该悲悯万物的神明却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些“虔诚”的信徒。
虔诚?就算年幼,但五条悟却看的格外的明白,这些人只不过是畏惧于他但又不得不依赖于他。他们祈祷着他能佑护五条家,能捍卫五条家属于御三家的最后荣光。但又怕,怕他最后会和“那个人”一样,试图覆灭五条家。
五条悟对此嗤之以鼻,一切在彼时的他眼中只觉得好笑,世人如何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懒得去思考,又或者时机还未成熟,便暂时做了长老们手中的提线木偶。
但其实五条悟一开始并不是如此。
父母还在身边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但记忆中,父母尚在的时候,五条悟活得是随心所欲的,虽然现在的他也可以随意活着,但感觉并不一样。
他记忆里的父亲其实一点不像五条家的人,更别说是家主了。他的父亲五条怜总温柔的笑着,像是夏日清风,仿佛永远都没有脾气。
哪怕是长老们咄咄逼人,他也微笑的应允着他们的各种无理要求,步步退让,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身为家主的威严。
有好几次,就连年幼的五条悟都看不过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得寸进尺后心满意足离开的长老,用着稚嫩的声音说着可怕的话:“父亲,要我帮你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