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见何玉嬅不理他们,又转头看向屋里的于术,头九十度的弯曲,太阳穴贴到肩膀,再次咧嘴露出又青又白的牙齿,瘆人地笑。
队伍终于消失,于术赶紧大口大口呼吸。
他气还没喘顺,就艰难道:“你有办法离开吗?”
何玉嬅摇摇头:“等江禹。”
沉眠河谷(三)
月上穹顶,云翳变幻不露半点星光,夜深人静该入睡了,江禹怎么都睡不着。他整个白天都忙着在桥附近画符布阵,入夜了才正式完事儿,饭还没吃上一口又开始跟老板通电话说明情况。
“十年前,景区建设收尾期间就遇到过这种状况,那堵桥附近失踪了好些工人,所以才会立告示牌,禁止通行,但没想到还是有些旅客不听劝一意孤行。”
“然后?”江禹冷着脸眺望夜空。
散落的月光像层薄霜,覆在他眼睫毛上,月色的清冷浸染了他双眸透出的锐利,相互交融。
刘旭看了往后撤了半步,他跟江禹最久,重要的工作江禹都会带着他。因而他知道,江禹是真的有些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有些紧张了:“这次始终的名单,全是十年前失踪的那批人。”
十年前失踪渺无音讯,怎么都查不到踪迹的人,十年后回家然后带着一家子人失踪。
而且景区的监控没出现那群人及其家属的任意身影,但公安又收到了新的照片,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拍摄角度,就连小女孩跟小男孩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公安那边也重视起来了,那些照片不知道提供人也没有录入时间,查看后台才发现是自动出现在数据库里面的。
这里的东西知道他们,并且不断尝试引导他们。
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江禹又毫无头绪,不敢贸然行动。
另外,他进来景区那么久,一直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六中起码还能找到一点受虐含冤无辜去世的流浪动物的怨气,这风景区干净得不象话。
“白水镇,怎么回事?桥那边你去过?”江禹冷冰冰地发问。
还好,这个老板好商量沟通,是真的想妥善处理问题,江禹问什么就说什么。
“白水镇原先依河谷而建,我找到这里的时候,白水镇已经没什么人了,基本都外出务工了,不过更大的原因是白水镇之前出现过很严重的洪涝和山泥倾泻,没了很多人。”
江禹眉头一皱,如果是灾害导致很多人枉死,那这里肯定也会有怨气才对,可以排除。
至于外出务工就更正常了,无非就是经济发展太缓慢,为了更好的生活质量另谋出路。
老板想了想,继续补充:“就你说那个不愿意变通的负责人,他就是白水镇的居民。”
外出务工的另外一种可能性——村子出过事居民怕出事先走一步,也排除了。
不过江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所有公安提供的照片,跟失踪人员,都在那堵桥出现过。他怀疑有可能那堵桥有问题,有人搞了些阴险伎俩。
于是,他把话题绕了回去,问道:“桥是你们建的,还是本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