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伴无奈:“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也应该能看明白。”
“所以,总大将他……”
“对,跳槽了。”鲤伴给出肯定。
此刻奴良组妖怪的无语具象化,大概拿去填海。
老板跳槽,这合理吗?
许多人在此刻恍然,所以这就是鲤伴一定要坚持禁止奴良组妖怪伤人的原因吗?至于一直不说,难道是想试探他们对组织的忠诚?
心有不甘但各种原因不愿意离开奴良组的妖怪一下子心平气和甚至庆幸起来。
至于滑瓢脱离组织……总大将只是跳槽,又不是死了,一般的敌人二代目就可以轻松搞定,真遇到搞不定的,滑瓢在别家也不会坐视不管。
滑瓢跳槽的消息并没有瞒着,奴良组其他妖怪慌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生活没什么不一样,也就淡定下来,此前动乱造成的影响还淡化了。
鲤伴还在忙碌着整理资料,希望结合奴良组妖怪的情况梳理出来一本妖怪对人相处的注意事项以及判罚情况。
偶然想起去瞅瞅廊上已经长成苗的樱花,才惊觉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艾修。
鲤伴茫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近傍晚了。
他转头在自己房间书房都转了一圈,又摸摸衣袖衣襟,都没有发现艾修的留言。平时如果遇到耗时长或是困难的任务,艾修总是会跟他说,大多时候是直接回来一趟再回去,脱不开身的,也会留下纸条。
这样的情况是没有过的。
鲤伴又回到樱花枝苗的旁边。
太阳一点点落下去,鲤伴盘腿坐在门前,姿势和先前没什么区别。
有些不安像潮水,等注意到的时候,就很快猛涨起来。
鲤伴才惊觉,如果艾修不主动联系他,他没有任何办法去找寻。老爹这段时间也没有回来,不然他至少可以问一问艾修在地狱的情况。
夜晚的月亮一点点向上挪动,从明亮变得晦涩,风力带着水汽,鲤伴想起早上有红霞,艾修说这意味着晚上可能会下雨。
到了子时,月亮也看不见了,雨果然下了起来。
艾修还没回来。
“你醒了?”
灼热烧痛中,艾修艰难地刚睁开眼就听到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
意识昏沉,大脑像迟滞了百年未动弹的齿轮,他想了许久,想起自己的名字。
滋滋的声音传进耳朵,剧痛后一步才抵达,艾修低头看到被赤色的水淹没的白色爪子,火舌攀附在毛发上,烧灼皮肉。
“小心。”
有手臂勾住腹部一把将他捞起,焦黑的四肢浮空的刹那便长出新生的血肉,艾修翻转过一只前爪的爪垫,黑色的梅花张开,一勾就探出尖尖勾状的指甲,他疑惑地盯着看。
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
“唔……”
有点疼。
他的爪子,以前是这样的吗?
身体落地,艾修抖抖耳朵,偏头盯着自己的灵活摆动的尾巴沉思。过了片刻,肢体深处的无力和失重感终于消散,那种仿佛和自己身体不熟的陌生感也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