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挣扎着坐起来:“那不是血,应该是墨水吧?”他眯眼看向丧彪,”它是不是打翻了你书房的钢笔墨水?”
祁北屿的书房确实有瓶价值不菲的红色墨水,是某次拍卖会上的收藏品。
但此刻他根本听不进解释,满眼都是那些刺目的红色。
最要命的是,氛围灯不知何时变成了幽绿色,照在那些“血手印”上,活脱脱一个凶案现场。
“祁北屿?”鹿卿察觉到不对劲,“你没事吧?”
祁北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死死抓着衣柜门把手,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涣散,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小疯子?”鹿卿真的担心起来,“帮我解开,快点。”
丧彪似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小心翼翼地靠近主人,却不知它浑身红墨水的样子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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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屿看到它靠近,竟然“嗷”地一声跳上床,一头扎进被子里瑟瑟抖。
鹿卿目瞪口呆。这是……在害怕?
“祁北屿,”他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被子里的人形鼓包抖得更厉害了。
鹿卿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在外面呼风唤雨、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疯子,居然怕黑怕鬼?怕黑之前他知道,但是怕鬼以前可不知道啊。
“先帮我解开。”他放柔声音,“我保证没有鬼,只是丧彪调皮。”
被子慢慢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祁北屿声音闷闷的:“你……你誓?”
“我誓。”鹿卿强忍笑意,“如果是鬼,我第一个保护你。”
祁北屿这才磨磨蹭蹭地爬过来解领带。他的手指抖得厉害,解了半天才松开。
鹿卿活动了下手腕,第一件事就是去抱那只罪魁祸猫。
丧彪无辜地“喵”了一声,往他怀里钻,结果把红墨水全蹭在了睡衣上。
“小坏蛋。”鹿卿轻轻弹了下它的鼻尖,“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抱着猫走向浴室,路过全身镜时差点笑出声——镜中的自己领口大开,手腕泛红,怀里还抱着只:血淋淋”的猫,活像什么限制级恐怖片的剧照。
浴缸里,丧彪乖巧地站着,任由鹿卿用温水冲洗它身上的墨水。
红色液体顺着排水口流走,渐渐露出原本银灰色的毛。
“你故意的对不对?”鹿卿小声对猫说,“知道他怕这个?”
丧彪甩了甩尾巴,水珠溅了鹿卿一脸。
等他把猫洗干净擦干,回到卧室时,祁北屿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
鹿卿把丧彪关进客厅的猫笼,走回床边坐下:“没事了,只是墨水。”
祁北屿慢慢探出头,脸色仍然苍白:“灯……”
鹿卿这才现氛围灯还亮着诡异的绿色。他摸索着找到遥控器按掉,打开了正常的床头灯。
暖黄色的光线驱散了恐怖气氛,房间里顿时温馨起来。
“好了。”他伸手想揉祁北屿的头,却被躲开了。
“不准笑我。”祁北屿闷闷地说,耳尖通红,“敢说出去就杀了你。”
鹿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祁北屿,你太可爱了。”
“不准说可爱!”
“那说什么?”鹿卿故意逗他,“说堂堂祁总被一只猫吓哭了?”
祁北屿抓起枕头砸他,却被鹿卿顺势扑倒在床上。
两人位置瞬间调换,现在变成祁北屿被压在下面,鹿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放开!”祁北屿挣扎了一下,却现鹿卿的力气大得惊人。
“现在是谁绑谁?”鹿卿挑眉,单手就把祁北屿两只手腕扣在头顶,“刚才不是挺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