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熟练地把煎蛋翻了个面,闻言,一脸“哥是过来人”的表情,朝鹿卿挤挤眼:“这还不简单?哄老婆嘛,尤其是小屿这种脸皮薄又傲娇的,就得拿出态度!最好的办法——跪搓衣板!”
鹿卿:“……搓衣板?”这都什么年代了?
“对啊!这可是我们祁家祖传的哄人秘技!百试百灵!”祁炎说得煞有介事,还特意强调,“我哥以前……咳,总之,效果拔群!小屿保管心软!”
鹿卿有点怀疑:“家里……有搓衣板?”这玩意儿比古董还稀罕吧?
“必须有啊!”祁炎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关了火,洗了洗手,擦干。
然后在鹿卿和祁烙略带惊奇的目光中,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他们暂住的客房。
不一会儿,祁炎就拿着一个……折叠的、看起来还挺新的塑料搓衣板出来了!
鹿卿:“……”还真有?还是折叠的??
祁烙看着那个搓衣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但有趣的回忆,没说话。
祁炎把搓衣板塞到鹿卿手里,语重心长:“拿着!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记住,态度要诚恳,姿势要标准!别怕膝盖疼,想想小屿那委屈的小眼神儿!去吧!”他拍了拍鹿卿的肩膀,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送别壮士模样。
鹿卿看着手里这个充满时代感又透着荒诞感的“神器”,嘴角抽了抽。
但想到祁北屿刚才羞愤跑走的背影,他咬咬牙,接过了这个“光荣”的任务。为了哄宝贝,拼了!
他拿着折叠搓衣板,深吸一口气,走向主卧紧闭的房门。
他轻轻拧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
房间窗帘还拉着,光线昏暗。
祁北屿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蓬松的被子里,裹成了一个大号的蚕蛹,只露出几缕凌乱的黑在外面。
蚕蛹一动不动,散着“我很生气,别惹我”的强烈怨念。
鹿卿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
他默默地展开那个折叠搓衣板,看着上面一排排凸起的棱,心里默哀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
“扑通!”
一声闷响,他端端正正、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搓衣板那硌人的棱上!
膝盖接触硬塑料棱角的瞬间,那酸爽的刺痛感让鹿卿忍不住“嘶”地吸了口凉气。
真疼啊!祁炎这招是损招还是妙招啊?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被子里那个“大蚕蛹”惊得猛地一抖!
祁北屿其实根本没睡着,他只是羞愤欲死,躲在被子里生闷气,顺便在脑子里把鹿卿和两个看热闹的哥哥用小皮鞭抽了一百遍!
听到鹿卿进来,他更用力地裹紧被子装死。
结果……这“扑通”一声是什么鬼?!
他偷偷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警惕又带着点好奇的琥珀色眼睛,往外瞄去。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他高大帅气、平日里清冷又有点小骚包的男朋友,此刻正无比端正、无比虔诚地……跪在一个展开的、看起来就很硌人的搓衣板上!
祁北屿:“!!!”
他瞬间把整个脑袋都探了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彻底惊呆了!
⊙口⊙!!!
鹿卿……鹿卿在跪搓衣板?!为了哄他?!还是祁炎那个损货提供的?!
这个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刚才在客厅社死还要巨大一百倍!
祁北屿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羞愤,什么生气,全都被这荒诞又……又莫名戳中他心窝的画面给冲飞了!
他看着鹿卿跪得笔直的背影,看着他因为膝盖不适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折叠搓衣板的外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有点想笑……鹿卿跪搓衣板的样子好傻哦!
又有点心疼……那玩意儿看起来就好硬,跪着肯定很疼吧?
还有一点点……就一点点……甜滋滋的泡泡冒出来。他居然真的去跪了?为了哄他?
祁北屿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此刻又因为复杂的心情染上了一层粉色。
他抿了抿嘴,努力想板起脸,但眼底的震惊和那一点点藏不住的心软,早就被一直偷偷观察他反应的鹿卿捕捉到了。
鹿卿忍着膝盖的酸痛,转过头,看向床上呆若木鸡的小家伙,眼神真诚,甚至带着点可怜兮兮:“小屿,我错了。不该逗你,更不该让你在哥哥们面前……呃,难为情。原谅我好不好?”
心里却在想:祁炎这招虽然膝盖受罪,但效果好像……立竿见影?值了!
祁北屿看着他那张帅脸配上这副“忏悔”的姿态,终于没绷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觉得这样太没面子,赶紧用被子捂住嘴,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像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
“谁……谁要你跪这个啊!笨蛋卿卿!”他瓮声瓮气地说,声音里已经没了怒气,只剩下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这个大笨蛋!……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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