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于这个命令他也没有多余的反应,点头道:“好。”
他忽然问道:“您要我现在开始吗?”
冰床上传来了动静,那昏迷不醒的少女极轻地呻吟了一声,拂光面容平静地走过去,他将她的上半身扶了起来,她刚从鬼门关回来,又一次被强行留在了人间,她幼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情况更危急些,后来她也醒过来了,被她的父亲强行带到了人间,可能那时她就察觉到了些不对劲,为什么醒来后大师兄看大家的眼神失去了温度。
“师……兄?”她仿如大梦初醒,懵懂地望着他,拂光伸手解她的衣带,她乖乖地没有挣扎,甚至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她无力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余光瞥见了另一道身影,茫然喊道:“父亲?”
拂光脱去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底下的里衣,她很纤瘦,多年疾病缠身,肤色极白,透着不健康的病气,但此刻染上了红晕,她虽反应迟缓但也感觉到了什么,惶然地按住他的手,又求助般的看向一旁的父亲。
“师兄…在做什么?”她不安地问道。
拂光轻轻地微笑了下,俯身当着师尊的面亲吻了她的唇,她看上去更晕乎乎了,脸颊发烫,想挣扎但又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一件里衣也被褪去。
拂光抱住她,扯下了自己和她的发带,黑发倾泄而下,挡住了她上半身的风光,他低眸看这具少女的身体,她太纤细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小一个,肉乎乎一团,走路摔倒了只会一个人委屈地哭,明明生病痛到不行却还要朝他们笑。
他抚摸着她的脊背,她轻轻地颤栗起来,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拂光掰开她的手,像从前教导她般不紧不慢道:“羲微,把腿抬起来。”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刚刚醒来的大脑仿佛蒙了一层迷雾,拂光亲了亲她的脖颈,她浑身都泛着红晕,喘着气抗拒他。
“师妹。”拂光看着她的眼睛,她忽然有些发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睛里不再有任何感情的,师兄关心所有人,但他想要什么呢?
她轻轻地,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眼睛,像小时候那样,那时她还没有大病不愈,师兄也还很正常,她软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不开心呀?”
拂光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她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师兄,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将她的脸抬起,仔细端详着这张他照顾到大的容颜,和他师尊真像……他的动作轻了轻,却没有停,她抽泣了声,不明白为何一向温和的大师兄会变成这样。
拂光尝到微咸的泪珠。
她哭了。
“父亲……”拂光抱着她的脖颈听到了这句呢喃,她肯定是委屈极了才会喊父亲,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身旁的人神情却微微一变。
拂光忽然停止了动作,他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淡淡地说道,“您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
她脱力地倒在他的怀里,承受不住几乎要晕过去,拂光本想摸摸她的头,可是动作在半空中被人制止,他抬头,看到那一向清心寡言的白发尊者正凝视着他们,“……你走吧。”
拂光起身,像从前的任何时刻一样,恭敬地抱拳,没有回头看昏睡的师妹一眼,他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两人。
白发尊者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按在她的额头,他在触碰她的神识。
她的神识太虚弱了,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存在来帮她护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脆弱,让她活在这世上可真不容易。
到底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彻底留住她。
她在朦胧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她循着声音找去,却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温暖的海水里,浑身的每一处都被照顾到,她在梦中将自己蜷缩起来,像回到了最初降生的那片海洋。
*
我听缨真师姐说,我上次发病吓到了所有人,当时她都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听着她的描述却有些迷茫,我记得……我是去找姒归救小白……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缨真告诉我然后我就被发现晕倒在外面,我摸着脑袋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是我记错了,我将信将疑,觉得这期间可能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一道小小的印子,淡青色的印子在瓷白的肌肤上十分显眼,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我一个人泡在温泉池里,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怎么说呢,其实这次病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从前每回大病初愈都会精神不振一段时间,但这次却感觉精神格外好,甚至、甚至……
我脸颊通红地埋进了水里,使劲地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在心底暗暗地唾弃了自己半天,不、不能想了,总不能说我好像做了春梦吧,那梦里还出现了大师兄的身影。
这肯定是假的!
我一觉醒来错过了非常多的事情,比如姒归又被老爹派出去了,不知道这次又要他去祸害谁,比如二哥姜温也被派下山去了,听说父亲要他去拜访玄门,比如小白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