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她想到了庄綦廷。
庄綦廷骨架大,肩阔腿长,肌肉又硬,每次沉沉覆盖下来,她都要缺氧。
如果、如果庄綦廷昨晚敢趁着她喝醉了非礼她,她现在就冲去他办公室大闹一场!让他在儿子面前丢尽老臉!
李管家穿着儒雅的英伦式管家制服,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说假话的忠仆:“夫人,先生昨晚很早就歇下了。您喝醉的事,先生是早上知道的。”
“知道了。”
黎雅柔这才放心,苦恼地笑了,看来是做春夢了。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居然还会做那种奇怪的,燥熱的夢,真是不科学。
大概是最近太空虚了吧……毕竟快一个月没尝到滋味了。晚上没有庄綦廷这个毛手毛脚的人形抱枕,她还有些不习惯。
她需要快点拿到离婚判令,搬出去找生猛小男友!再这样拖下去,她要变成欲求不滿的可怜女人了!。
离婚判令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下,港岛就这样,离婚很难。
黎雅柔没打算几个月就把事办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圈里有个姐妹打离婚官司打了足足五年都没离掉,她更愁的是房产中介那边也石沉大海,她让Ada问了好几次,得到的回答不是没物色到,就是物色到了屋主突然又不卖了,再不然就是只接受一次性付全款。
动辄十亿以上的浅水湾花园大别墅,一次性付全款,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嗎?
黎雅柔现下账户里能随时支取的流动金额總共十多个亿,其余的不是股票、理财、就是壓在各种投资里面。放在以前,她根本不用为錢发愁,买什么都不看价格,反正都是庄綦廷埋单,不论是几千万的珠宝,还是十几个亿的纽约豪宅,简直是要什么买什么。
现在庄綦廷的账户和她的账户分开了,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她就不能再通过庄綦廷的账户支取一枚钢蹦,盛徽银行为家族成员定制的专属无限额黑卡也被冻结。
简而言之,她现在看上去風風光光,实则兜里买不起一套海湾大别墅,三个儿子都比她有錢。
庄綦廷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绅士而溫和地询问她找到新房子没有,如果是钱方面有需要,她尽管开口。
“不需要,我不缺钱。”黎雅柔不想理会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
他就想看她离开他后捉襟见肘,姜太公钓鱼般从容地等她自投罗网。
庄綦廷难得眉眼带笑,威严凌厉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寸,“无妨,阿柔,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早说过,搬家不是容易事,别瞎折腾。”
“反正我肯定会搬出去。”
而且她绝不可能随随便便买一栋小房子凑合住,像是被赶出去的豪门弃妇。
她黎雅柔要住就必须住顶配大豪宅!
她要让庄綦廷知道,她离婚后的每一天都会非常滋润!她还要在新窝种一大片红山茶!
“哦,是嗎。”庄綦廷悠闲,低头喝了一口普洱,“那祝阿柔早日找到好地方,毕竟阿柔的东西这么多,也需要宽敞些的地方放。”
女人垂着腦袋,神色飘忽,不知道想些什么
庄綦廷微眯着眼,“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黎雅柔根本没在听,她在想她其实很喜欢庄宅,非常喜欢,这里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定制的,住了二十多年,她都有了感情,若是
若是庄綦廷能搬出去就好啦!她就可以霸占整个庄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开party就开party!把他的东西全部扔出去,让他滚蛋,气死他!
“嗯?你说什么?”她回过神,抬起头,黑润的眸子映着红山茶的热烈。
她太艳了,艳得韵味十足,四周都是红山茶,她却把所有姝艳华丽都压了下去。庄綦廷凝了半秒,想到几日前,趁着妻子醉酒后的荒唐。
他其实有些无奈,自己都四字开头的人了,怎么还像年轻时一样,一对上她就控制不住。
幸好黎雅柔那晚喝的烂醉,没有醒过来,不然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怕是要深深惹恼了她,让他们本就僵硬的关系越发糟糕。
“我说,阿柔,”庄綦廷手指轻轻扣着杯托,凝視着毫不知情的甜美妻子,溫声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钱,还是别的,都可以。”
“我们现在还不算离婚呢,阿柔。有些苦可以不用吃。”。
搬家进度为零,黎雅柔只能继续住在庄宅。
好在方子卓那边有了进展,她的人已经联系上了那位财务总监在温哥华的前妻,这女人当年是这位财务总监的秘书,经手的事很多,当年她老公被公安带走之前就签了离婚协议,火速带着孩子和财产去了温哥华。
方子卓托人带信给她,让她不用担心,也不用再找人,他在里面没有受苦,很快就能出来。
黎雅柔不是心软的女人,看见这行字也因为愧疚而湿了眼眶。
谁知道关押方子卓的地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不让人睡觉都是轻的。这完全是无妄之灾,都要怪庄綦廷!乱吃飞醋还滥杀无辜,行事毫不光明磊落!
黎雅柔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她要让老男人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她也不可能由他揉搓。
日子且长着呢,谁吃苦头可说不准。
三个儿子并不知道父母私底下签了离婚协议,庄宅看上去仍旧热热闹闹,平静祥和。
庄少洲一向是兄弟中心思最敏锐的,他倒是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好几次深夜回庄宅,黎女士还在外面参加活动,老头没有等黎女士回家,更没有亲自去接,反而洗洗睡了,这让他大跌眼镜。
庄少洲自己不问,撺掇弟弟去问,黎盛銘当然不敢问亲爹,旁敲侧击问妈咪是不是又和爹地吵架了。
黎雅柔笑眯眯地摸了把小儿子的脑袋,反问他,如果爹地妈咪离婚了,他是跟爹地还是跟妈咪。
黎盛銘大惊失色,作为家里唯一一个未满十八岁的男人,他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迷茫。母亲从来没有问过他这种生死抉择的问题!这是怎么了?
“真的假的?妈咪你不要骗我啊。为什么要离婚?爹地欺负你?爹地欺负你我就帮你出气我、我找二哥打他!二哥最近连
拳击,很厉害的。”
黎雅柔笑到岔气,这哪来的小狗啊,怎么这么可爱?她和庄綦廷能生出黎盛銘这种小活宝,也是奇迹了。
“你二哥才不会被你忽悠,他精着呢,你小心被他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