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皮肤很滑,踩上去柔韧有力。
黎雅柔卷起脚趾,用力,停下,“你以前服务过多少人。”
Derek一愣,如实道:“在您之前只有三个而已,并不多,夫人,您放心。她们都没有您美,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黎雅柔不知为何顿时没了心思,什么心思都没了,她收回脚,用手捂着眼睛,声音很清淡,“抱歉,Derek,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Derek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委屈地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黎雅柔抬起下巴,“出去吧,今晚的钱,我管家会一分不少结给你。”
Derek心中还有些许不舍,面前的美妇人太诱人了,就算一分钱没有他也想服务好她……
“夫人,我可不可——”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从客厅传到主卧,彻底打散了今晚好不容易酝酿出来气氛,黎雅柔蹙眉,大晚上的谁啊?司介吗?
她心绪不宁,丝毫不想起身去开门,于是吩咐Derek:“去看看是谁,如果是酒店工作人员就讓他们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任何服务。你顺便收拾一下东西,去找我的管家拿今晚的报酬。”
Derek很遗憾,只能应下,念念不舍地退出了主卧,其实他在给黎雅柔按摩的时候就有了感觉,肌肉散发出蓬勃的熱度,身下燥热难忍。他随便披了一件衬衫,懒得扣扣子,往玄关走去。
门铃还在按,仿佛在催促着什么,破坏着什么。
走廊里,沈秘书忐忑地瞄了一眼靠墙而立的老板。
男人垂着面,面色冰冷,指尖握着一枚金红色打火机,不停地被打开,盖上,打开,清脆的朗声宛如一声一声危险的信号,令空气都充满了凝重。
“再不开就刷卡进去。”
“是,庄先生。”
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雙腿都是軟的,他继续按门铃:“您好,roomservice。”
门忽然开了。沈秘书立刻抬头去看。
那是一个披着衬衫的金发男孩,衬衫剛剛披上去,还没有扣上,露出一身緊致性感的肌肉,身上还散发着洗澡过后的气息。
沈秘书预感到世界即将毁灭,痛苦地闭上眼。
天呐……他看见了什么……
Derke:“你好,我们没有点roomservi——唔唔唔——”他挣扎起来,两条腿在地毯上如泥鳅一样地疯狂蠕动。
两个健硕的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冲进来,迅速捂住Derek的嘴,把他拖到了对面的6809。Derek接近一米八七的个子,平时爱好运动,不论是卧推还是负重都是健身房的佼佼者,面对真正的退役特种兵还是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庄綦廷掐着打火机,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男孩的肌肉在眼前一晃而过,他感觉一股淤血直冲大脑,令他雙眼发黑。
黎雅柔。黎雅柔。黎雅柔!她就是非要把他气死,气到吐血,气到进棺材,她才肯罢休!
她何止要上天啊,她现在敢点鸭子了,她居然敢点鸭子!!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沈秘书把头低到胸口。
庄綦廷眼神漆黑无光,字字沉冷如水:“脱光了检查他身上的痕迹,把人扣着,等我回来。”说罢,大步走进6808号房,厚重的木门自动阖上。
黎雅柔了无生趣地躺在沙发上,抻着腿,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罩在短裙外面的长袍被她甩在地毯上,此时只余一条包臀黑色蕾丝缎面睡裙,细细的肩带松松垮垮耷拉。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中堵着一股气。等Derek走后,她探过身下,与正常时一样干净清爽,代表着没有丝毫感觉。怎么就会没感觉?她旷了半年憋出病了?可是明明今晚和庄綦廷接吻的时候,她激动到有些丢人。
明明Derek很温柔,但她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茫然于自己真的疯了,同时产生了轻微的自厌情绪。她排斥这种混乱的感觉,她排斥随便的自己,这不是她,更无法接受都离婚了,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拿庄綦廷和一切男人比较。
她仿佛永远行走在他的乌云之下。这令她很挫败,她应该接受新的生活,而不是总要和庄綦廷赌气。
她知道,连今晚稀里糊涂找男人都是在和庄綦廷赌气,她想证明自己离开他也能过的很好,在任何方面,她没有非他不可,不论是金钱,身体,还是情感。
卧室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她以为是Derek,“没有找到我管家吗?他应该在60——”她边说边朝门口望去,毫无防备地对上男人漆黑到吞噬一切的双眸,她惊到浑身发凉,茫然地睁大眼,“庄……”
“……你怎么进来的!?”黎雅柔不知为何,心虚到脸都热了,心跳扑通扑通。
庄綦廷抬手解开西装扣子,脱下,扔在地上,动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随后解开领带,同时徐徐朝她走来。
黎雅柔翻身坐起来,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发什么疯……你出去……!”
庄綦廷面色发寒,语调却温和,“我出去,然后让你点的鸭子进来?一个满足不了你,还想让你管家一起来,两个同时伺候你?你小小年纪,倒是挺会享受。”
黎雅柔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张洗尽铅华的素脸又红又白,她四十四岁了,他怎么总是要觉得她年纪小?
“你别胡说,谁要同时和两个!”黎雅柔想到就觉得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出来。
他模样太恐怖,森冷与戾气交织,还没靠近,黎雅柔就感受到一阵狂热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烈而厚重的香气,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冬日的壁炉,被烤得发烫。
庄綦廷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审視,目光从她的脸,到她的颈部,再到光洁如玉的肩膀,最后到胸到腿,没有任何痕迹,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黎雅柔被他赤裸肆意的眼神盯得发软,捂住自己的身体,“老色狗,谁准你乱看!你!”
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他掐着下巴,躬身吻了下来。
她仰着头,承受着铺天盖地混乱的气息,唇舌交缠,水声荡漾,他太凶了,牙齿甚至急切地磕到她的唇瓣,黎雅柔被吻得唔唔乱呻,面颊酡红,温度恰到好处,香气恰到好处,凶悍的力道也是她喜欢的,还有技巧,还有她狂跳的心脏,一切都组成了最令她无法自拔的张力,一切都刚刚
好。
她无法挣脱这种魔咒,由着他吻,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又被他捞起来。
庄綦廷胸口起伏,抱着松软如棉花的女人,拇指在她脸颊上不停地摩挲,一颗心都要被拧烂了,他沉重吐字:“黎雅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是不是气死我了,死在你眼前了,你就高兴了。”
“活的好好的,不要说死。不要发神经,庄綦廷。我也没这个本事气死你。”黎雅柔喘着气,不知为什么,在他说死时,心尖都揪緊,很疼,她不愿意听他说这些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