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柔眼角僵硬,打字:【你刚才说的那个,叫什么Derek的,他有空没。】
生日晚宴上,郑三少奶奶神神秘秘地说要给黎雅柔送一份大礼,回报黎雅柔上次借她梁司介的慷慨。她最近认识了一个极品混血帅哥,二十三岁,金发绿眼,八块腹肌荷尔蒙爆棚,而且还是美国常青藤高材生,穿上西服优雅斯文,脱了衣服狂野性感,标准美式肌肉甜心,保证不比梁司介差。
“最关键的是,他很干淨,健康报告我都看过,而且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放心大胆用。若不是人家要攒学费,也不可能干这种事。”
黎雅柔从没有如此迫切地渴望,渴望摆脱对庄綦廷的生理性喜歡,只有新欢才能覆盖旧日痕迹。
她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但她浑身的反骨都被庄綦廷激发了出来。
其实梁司介是很好的选择。但她没有心思。梁司介在她眼中是自己人,是得力干将,一旦越线,后续就麻烦了,如何再做回主仆?
一码归一码,她不吃窝边草。
郑三少奶奶从小男友身上爬下来,笑个不停:【开始问你,你说不要,跟我摆谱,怎么,一到晚上就不行了?】
【黎大老板要约,那肯定有空啊,别人约就不一定了。你在哪?发个地址给我,我让他洗干净了去找你!】
黎雅柔深吸气,静默了快一分钟,手指都快把屏幕掐烂了。
【尖沙咀星顶酒店,6808号房。】
【半小时内送到!】
“司介。”黎雅柔熄灭了手机屏幕,缓缓开口。
副驾驶的男人回头,在昏暗的夜色中溫柔地望着她,“夫人,您说。”
“等会有人来酒店找我。你……”黎雅柔吞咽,有些难为情,“你搜一下他的身,没问题就可以去休息了。今晚不用管我。”
梁司介怔了片刻,“是要搜什么,夫人。”
黎雅柔闭上眼,靠上椅背,“摄像头之类的。”
梁司介顿时明白了,这个人来酒店找黎雅柔,是做什么。
星顶酒店的港岛大套房配有私人管家服务,热水澡已经在黎雅柔下榻之前放好了,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兰花香调精油熏得满浴室都是,醒酒甜汤温热,另有蜜瓜、荔枝、无糖冰激凌,龙井曲奇等零嘴,供泡澡时享用。
黎雅柔的皮肤被热气熏得发软,脱掉费事的礼服,光脚踩进浴缸。脚裸上挂着一条细碎钻链,走路时輕轻摇晃,潋滟无比。
套房客厅里,梁司介翻着一份全面的健康报告,顺便冷淡地扫过眼前这位笑意甜美的混血男孩。
男孩很年轻,打扮还算干净,穿着某奢侈品牌当季新款衬衫,牛仔裤衬得两条长腿越发笔直修长。他配合地把双肩包递给梁司介,示意他随便查,又把手机、手表、甚至是耳钉都放在桌上。
衬衫也解开,露出一身野性遒劲的肌肉,最后他指了指裤子,“也要脱吗?”
梁司介冷着脸,“不用了。先生。”
“夫人喜欢干净,请你去隔壁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刷三遍牙齿。夫人不喜欢聒噪的,你最好话少一些。夫人不喜欢野蛮的,请你时刻保持温柔。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请不要有自己的意识,更不要擅自做主。夫人不说有后续,请你今晚过后不要纠缠,拿钱走人,事后不准与任何人提起,否则……”
梁司介用最平静的语调说道:“你不止拿
不到钱,命也不保。”
“Sure。”Derek脾气很好,笑起来时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把这个吃了。”梁司介递过去一杯水和两粒药丸。
Derek正疑惑,想说他还年轻一晚三四次没问题,不需要吃药,就听对面温润如玉的男人淡淡道:“避孕的,你吃下,并且记住全程佩戴安全套。”
梁司介要双重确保黎雅柔的安全。
黎雅柔泡澡的时候更晕乎了,她心跳狂乱,怔怔地看着水里露出来的一截光滑雪白的小腿。
那男孩……应该在外面等着了吧……
黎雅柔有骑虎难下之感,到了这时简直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真的要睡别人了?
疯了。疯了吧。黎雅柔闭上眼,把身体完全沉入热水中,疯吧疯吧,最近什么不是疯的。
都和庄綦廷离婚了,这件事已经够crazy了,她的人生早就开启了癫狂模式。
就在黎雅柔抵达星顶酒店的半小时后,一台车牌为1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酒店大门。沈秘书下车为庄綦廷拉开车门,“先生,夫人订了6808号房,您的房间在6809。”
庄綦廷淡淡嗯了声,利落跨步,“她怎么样。喝多了吗?”
沈秘书:“可能喝的有些多,进酒店的时候是梁管家扶着的。”
庄綦廷脸当即黑了,“胡闹。”一条弹丸小国来的哈巴狗也配扶黎雅柔?
沈秘书立刻不做声了。
顶奢酒店的电梯速度往往比别处调得更快,从G层到68层不过须臾片刻,沈秘书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耷拉着眼皮,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家睡觉啊?都凌晨一点多了,老板今晚的精力也太足了吧……
手机在这时收到一条信息。
沈秘书打开后扫过,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夫人的房间进了一个混血年轻男人!!!!!
沈秘书舌头打结,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消息说给老板听,他怕今晚陪葬在这里。
电梯打开,庄綦廷沉稳跨步,他走路向来很快,又利落,气场十足,沈秘书忐忑地跟在后面,差点腿软栽跟头。
6808号房门此时打开,梁司介走了出来,和迎面走来的庄綦廷撞了个正着。
梁司介表情很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他宁愿此时出现在夫人房间里的是庄綦廷,而不是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
庄綦廷至少对夫人是真心的,不是为了钱,不会亵渎那高贵而饱满的灵魂。
罢了,夫人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需要为夫人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