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綦廷在黎雅柔赶来之前就清洁过口腔,此时灼热的气息里挟裹着一种清香的薄荷味,冰凉的薄荷入侵,随后是燃起来的火。黎雅柔被吻得晕头转向,呼吸粘滞,只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气,以及砸弄的水声。
大掌也吻合住她的腰线来回滑,最后还是贴上了浑圆,轻轻揉弄。
其实并没有打算吻她,一碰上就止不住。
昏沉的卧室里暗流不停翻涌,四角绷直的床单惨不忍睹,被窝被两人激烈地踹到地上。
黎雅柔骑在庄綦廷腹肌上,浑身是汗,緊抓他的衣领,满头乌黑的卷发早就凌亂地散着,雙眸也涣散,“庄綦廷……”
“骑我还不爽?”他也浑身是汗,难耐地滚着喉結。
黎雅柔疲惫却帶劲,眯了眯眼,饶有兴趣看着他,下一秒,纤细却富有力量的手指掐上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喉結在掌心滑动,她笑了声,一张潮红美艳的脸,带着近似妖艳的风情。
庄綦廷被她勾得神魂恍惚,同时被她骑着,也掐着,仿佛命握在她手里,由她掌控。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不止失去了掌控,失去了主动权,更是连意志也在被操控。
“黎雅柔…”
黎雅柔笑出声,像海妖,指尖用力,发狠地掐住他呼吸的通道,感受到他窒息,随后俯身,吻他的唇。
又在他唇上厮磨几息。
手指松开后,庄綦廷得了氧气,大口呼吸,觉得自己像十八岁,沉沉笑出声。
“笑什么!”黎雅柔凶他。
“笑……我为什么会栽在你手里这么多年。”
黎雅柔睨他,“不行?”
“甘之如饴。”
说罢,庄綦廷径直坐了起来,仅靠強劲的腰部力量,无需手扶着撑着,黎雅柔被他这番年轻力盛的操作看懵了。
庄綦廷抱她下床,“饿了,陪我吃点。”
黎雅柔不由红了脸,这公狗腰……
两人光是亲吻,抚摸,就闹了半个钟头,整理好衣服,夜已深深。黎雅柔换了一条浅色的宽松针织长裙,踩着小猫跟鞋走出来。
庄綦廷指着她的鞋,“换一雙平底吧,走着舒服。”
“我们要走路吗?”
“吃完了走走,就当消食。”
黎雅柔弯着笑眼,逮住机会就戏谑他:“庄大老板现在还挺养生。”
植鞣皮的平底鞋穿着贴脚,就是显矮,导致黎雅柔走在庄綦廷身边,总觉得少了一份气场。男人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不费吹灰之力就罩住她。
“怎么这么别扭。”庄綦廷要牵她,她不肯,不解地看她。
黎雅柔哼了声,“牵什么牵,又不是小情侣。”
“夫妻就不能牵个手?”
“你见过哪对前夫前妻牵着手走路,又不是玩情趣。”
“…………”
庄綦廷无奈,只能看着黎雅柔挺胸抬头,大步跨出酒店,娇滴滴的小身板,气场十足。
酒店的几家米其林已经吃腻了,两人在街上瞎晃悠,随便进了一家披萨店。店面装潢颇有情调,这个点还营业,很少见。
庄綦廷点了一份招牌玛格丽特披萨,一杯莫吉托,黎雅柔嫌晚上吃披萨腻,光看着庄綦廷吃她又馋,就点了一盘沙拉。
披萨烤的滋啦冒热气,芝士番茄油光发亮,面皮薄,很软,被庄綦廷用银刀优雅地划开,割成小块。
黎雅柔抿唇,吃自己的草,双眼不受控制地盯着披萨。
庄綦廷唇角勾起来,把第一块披萨放到黎雅柔的碟子里,“尝尝。”
“晚上吃多会长胖。”黎雅柔拒绝。
庄綦廷好笑地打量她那尖尖窄窄的小脸,“你这小身板,胖十斤才剛好。”
黎雅柔冷笑,“我一百零七,再胖十斤就成球了。”
“再胖十斤身材更好。”
“滚。”
黎雅柔恼恨,这狗男人有时候跟听不懂人话似的,十斤十斤十斤,他自己保持身材,常年体重偏差不过四到五斤,轮到她就是十斤。
黎雅柔瞪他一眼,还是叉起披萨,往馅料最足的地方咬了一口,酸甜的番茄汁水混着面皮在口中迸发出香气,味道单一,但挡不住好吃。意大利本土的披萨总是和引进国内的披萨不一样。
“其实,我更喜欢吃菠萝披萨,哈哈——”黎雅柔是拿粤语说的,还是做贼心虚,怕被店家听懂赶出去,捂嘴偷笑起来。
她唇角还挂着一丝芝士。
庄綦廷也笑,慢条斯理地掏出口袋里的干淨方巾,手臂伸过去替她擦嘴。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宁静的,温柔的约会了。
在这个罗马的夜晚,永恒之城的土地上,一切都恰到好处。街对面的古老建筑沐浴在如夕阳般的浓酽路灯里,一对夫妻相拥着走过这间披萨店,忽然有一辆敞篷跑車呼啸而过,車上载着两对年轻情侣,打闹的欢笑声荡漾开来。
黎雅柔偏头,看那台大红法拉利疾驰而过,“我的法拉利都被你没收了。狗东西。那是我自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