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人的白和欧美人的白不同。欧美人的白其实大多难看,加上皮肤粗糙,容易僵硬没气色,所以他们执着于把自己晒成小麦色,看上去健康活力许多,亚洲人皮肤更細腻,女人的白则更多是从内里透出来的細腻莹润,像上好的暖玉,或白瓷。这一小片沙滩,黎雅柔完全是白得发光的存在,身材又性感,吸引了不少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
刚走了一个金发小哥邀请黎雅柔入海游泳,又来了个小屁孩,捧着一颗新鲜大椰子,要请她喝。
庄綦廷非常后悔帶黎雅柔来海边,实在是忍不下去,他抄起一条披肩,大步流星地走到黎雅柔边上,瞪走了一个即将上来搭讪的骚猴子,抖开披肩,轻柔地搭在黎雅柔肩头,把她完整地包起来。
全程冷着脸,一言不发。
“你干嘛,我熱啊。”黎雅柔不懂,这披肩还是小羊绒材质,虽然轻薄,但……熱啊!
庄綦廷一本正经:“我怕你晒。晒黑了,你又要发疯。”
黎雅柔:“我发什么疯?”
“滿身涂泥巴,还睡在乌龟壳里面,不是发疯是什么。”他蹙眉道。
黎雅柔头都大了,“那是特调中药泥,祛湿美白的,我睡的也不是乌龟壳,是好莱坞女明星同款黑科技抗衰舱!你知道做一次多少钱吗,半小时两万美金!”
“难怪。”庄綦廷低低应着,掌心抚上她細腻的脸颊,擦磨着,“你看上去像十九岁。又白又滑。”
他声音沉暗,帶着难以言说的性感,光是听上去就很情色。
黎雅柔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把披肩扯下来,罩在庄綦廷头上,“老骚狗,别动不动就猥亵我。”一边说一边跑开。
庄綦廷把披肩扯下来,转身大步跟上黎雅柔,眼神带着纵容,“以后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这样叫我。”
“你也知道要面子。”黎雅柔好笑地回头瞥他一眼,他在人前真是一本正经,穿花衬衫都自带严肃,“你大概不知道你儿子你弟弟私下如何吐槽你。”
庄綦廷微微蹙眉,“如何吐槽?”其实吐槽这个词也太网络化,他自己并不用。
妻子非常时髦,和年轻人永远保持同频,什么新鲜的网络词语她都了解。庄綦廷总把她成小一辈的妹妹仔,也无可厚非,他们的确有代沟。
黎雅柔走到伞下,用矿泉水洗干净沾滿沙砾的小腿和腳,随后盘腿坐在躺椅上,仰头看向庄綦廷。
他站着,視线居高临下,身体挺拔伟岸,很有壓迫感。
“阿洲说你是动不动就发威的老头,铭仔说你比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还吓人。你四弟说,他小时候有好几次都差点把喊你成爹,笑死我了,庄綦廷,你真是喜歡给人当爹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怪癖,就爱给人当爹,不过你床上又不正经,爱打人屁股,还说那些话……哎唷,比我还粗俗,我当时特别鄙視你。”
庄綦廷满脸黑线,沉沉地望着黎雅柔,滚了下喉结,“我打你屁股是因为你也喜歡,说那些话……是男人无师自通。”
“我有病啊,喜歡被你打,别乱说。”黎雅柔狠狠瞪他。
庄綦廷俯身靠近,把她的脸掰过来亲了一下,这里没有人,身后就是陡峭的山崖,他声音依旧很轻,像溫沉的呼吸,送进她耳心,“我每次打你你都流很多,不是吗?”
黎雅柔双颊发热,喉咙微渴地吞咽。男人幽深的眼眸仿佛带着吸附力,看着她,“不信,我们今晚可以实验一下。不过你得给我这个权力。”
庄綦廷不敢随意动她小屁股了,只动情时放纵地揉捏几下,若是放在以前,她敢穿着这种漏屁股的泳衣在沙滩上招摇,早就被他狠狠修理一顿。如今想尝尝滋味,还得提前申请,要诱哄。
他颈上早已不知不觉被她套了一根缰绳,这感觉很糟糕,但又不那么糟糕。
黎雅柔偏过头,忽略内心的异动,含水的眼眸轻轻颤,“心机深的老東西,少来哄我。我要是开了口,今晚还不被你干死。”
她蹬了他一腳,“滚蛋。”。
在撒丁岛留了一晚,返程的时候依旧乘那艘白色游艇,名叫“钻海號”,这架游艇没有庄綦廷停泊于港岛盛徽码头的那艘超级游艇豪华庞大,但胜在崭新,设备很全,主卧设计成三面环海模式,黎雅柔非常喜欢。
启航时正值海上日落。一轮镀着金芒的橙日寸寸
坠入蔚蓝色的地平线,整片海洋都沉入鎏金之中,一道橙光连着天与海,像丁达尔效应。
远处群峰都成剪影,静默在这场庄重的自然盛宴中。
黎雅柔坐在甲板上,安静地欣赏日落,庄綦廷陪在她身旁,饮着香槟,没有打扰她此刻的宁静溫柔。黎雅柔想到了非洲塞伦盖蒂的落日,也是这般壮观、盛大,那时陪伴在她身后的依旧是庄綦廷。
他们还看过很多日落,维港的日落,沪城的日落,巴黎的日落,纽约的日落,東京的日落………
“如果我们没有离婚,是不是要二十五周年了?”黎雅柔啜了一口气泡水,偏过脸。
夕阳笼着庄綦廷深挺的眉骨,他轻轻眯眼,“还有三个月零八天,二十五年整。”
“时间过的好快。”黎雅柔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将身体仰倒在懒人沙发上,手臂枕着头。
“阿柔,你是不是……”庄綦廷不懂她突然提起结婚纪念日的意图,眼底闪过一丝火花。
“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羡慕易二和他太太的结婚纪念party,我们现在复婚不迟,正好能赶上二十五周年,到时候我们也举办一场盛大的派对。”
庄綦廷开始盘算要请哪些宾客了,他肯定要把易坤山请过来,还要讓他当主宾。想到这家伙在他跟前炫耀命好,他就膈应。
黎雅柔端详着庄綦廷认真沉思的模样,很难不发出怪异的嘲笑,“你怎么总是不死心啊?我都说了我不会和你复婚。”
庄綦廷本来柔和的面容瞬间绷直,显出几分阴郁,“我不会再做那些讓你伤心的事,我们现在不止床上和谐,床下也很和谐,我中意你,你也……中意我,复婚不是迟早的事吗?”
“阿柔,庄宅不能没有女主人,说出去不像话。”庄綦廷回想起靠黎雅柔的睡裙和香水度过的日日夜夜,心中便冷冷空虚。
黎雅柔的睡裙都快被他用完了,他总不能讓佣人去洗这些東西,每次使用完,都亲手洗干净,再用吹风机烘干。不拿去洗衣房,是怕佣人撞见后觉得男主人是个变态。
他这个年纪,要脸。
黎雅柔大手一挥,很简单,“没事,等阿衍阿洲他们娶老婆,庄宅有了少奶奶,就有了新女主人。”
庄綦廷语气沉冷,浸入骨髓的威严在瞬间回炉,“他们结婚了就滚出去,谁赖在家里一辈子,我就打断谁的腿。”
这些年,有三个儿子住在庄宅破坏他和黎雅柔的二人世界,他已经很不高兴了。他就等着儿子们都搬出去,他可以好好享受夫妻独处的快乐,没想到黎雅柔却跑了,不回来了。
就在庄綦廷发威时,黎雅柔一腳踢过去,“少逞威风,老东西,他们是我儿子,你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