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所有人都喜欢他,肉菜紧着他吃,奶粉紧着他喝,奶奶每天都要抱起他,在他嘘嘘完之后宝贝地捏起他的根,捏一捏,亲一亲,还要含进嘴巴里,吓唬弟弟:“哎呦哎呦,奶奶把宝儿的小雀雀吃掉喽——”
主角在一边看着,她那是还叫二妹,她妈见她不干活,立刻开始骂骂咧咧,二妹被踹了一脚,终于开始收拾碗筷。
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也长了根,那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弟弟的待遇了。
二妹看得很清楚,什么是弟弟的根,那根长在弟弟两条腿中间的丑东西,就是那道根。
二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根会是这样恶心的丑东西,它像只蛆,可能蛆还要更好看一些,蛆不会有那么多的褶皱。
二妹不懂。
但不懂就不懂吧,她只要有根就可以,二妹真的很想有根,很想要弟弟的待遇,于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等到家里人都去上地之后,她便打发了妹妹们出去玩,自己留在家里,把弟弟的根剪了下来。
弟弟真的很烦。
他挣扎,哭叫,威胁着二妹要喊来奶奶打死她,二妹听得烦躁,她抄起枕头,压在了弟弟的脸上。
她的力气很大,所有从小就干农活的女孩,力气都是很大的,二妹一只手压着弟弟,一只手拿着剪刀,终于把自己想要的根剪了下来。
等到她剪完的时候,弟弟已经不动了,二妹小心翼翼地拿起根,用水洗了洗,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现在,她也是有根的人了。
新剧只播了三集,每集五十分钟,季朝映看了还觉得不够,又把预告集看了一遍,才终于舍得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在医院里了,手上输着葡萄糖,手背冰凉,不是很舒服,她睁开眼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应逐。
她正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拿着手机看着什么,季朝映翻身而起,立刻发出了声音。
“我、我要回家!”
这是女孩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句话。
她脸色苍白,神思不属,惶恐的像只被狼盯上的小羊羔,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拔掉了手上扎着的针,下床就要找鞋子,试图逃回家里去。
应逐在她下床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放下手机伸手阻拦,“等等!你流血了!”
女孩的手背上因为方才的动作显出一点青紫,针孔因为没有棉签压迫而流出血来,她木木地低头看了一眼,却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力在应逐手底下扑腾:“……没关系,我要回家……现在就要……”
房间里的吵闹立刻引来了医护和守在外面的警员——这也是个老熟人了,当初应逐和季朝映带着那个畏琐男来报案的时候,就是她写的笔录。
季朝映很快被按回床上,一个中年护士耐心地安抚她的情绪,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警员孟进也试着开口:“……你别担心,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这段时间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不让任何可疑人员接近你的!”
但这话对女孩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她瑟瑟发抖,宛如惊弓之鸟:“……不要,我不要保护,我只想回家……”
她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车祸就发生在她眼前,喷溅出的鲜血就溅在她脸上,孟进当时跑出警局时,正巧看到了她昏过去的情景,现在看到她吓成这样,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好好的小姑娘,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孟进试着安慰她,但或许是因为两人其实并不是很熟,她的安慰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现在回去,万一还会一直出意外怎么办?”
应逐看了半天,眼见着季朝映一直苍白着脸要回家,冷不丁一句话冒出来,顿时让她看了过来。
这话居然管用!
孟进顿时一喜,连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朝着应逐看了过去,视线热烈得仿佛能变成激光把人身上烧出两个洞,应逐被看得头皮发麻,但态度还是很沉稳。
她道:“起码现在你还没出什么事,不是吗?你要是现在回家,那你家里人会不会……”
她欲言又止,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所有人都懂了她的意思。
季朝映终于不再挣扎,她呆呆地坐在床边,护士趁机帮她擦干净了手上的血:“可是、可是我……我好害怕……”
孟进见缝插针:“没事没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肯定一直派人守着你!你要是不介意——其实你的那间房还没开始收拾,我们现在回去也行的!”
第54章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折腾了半天,季朝映终于安生下来,护士再一次给她扎上了葡萄糖,孟进看她似乎冷静下来了,看了看手机匆匆离开,大概是有工作在催促。
临走之前,她还记得给季朝映说一声:“外面还有人守着,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她。”
季朝映默默点头,情绪安稳下来后乖的不得了,孟进没忍住,叹了口气,放软声音道:“没事,别怕,等到案子结了,你要是实在想回,我们再想办法。”
季朝映的眼圈都红了,她轻声说:“……谢谢。”
孟进摇摇头,匆匆离开了,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季朝映和应逐两个人,应逐也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个果篮,季朝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就自己在旁边摸橘子吃,等到孟进走了,就给季朝映也递了一个。
季朝映吸了吸鼻子,把橘子接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走吧。”
应逐:“?”
应逐大惊失色:“不是,是我刚刚说话太过分了你生气了?对不起我错了!”
这歉道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季朝映都愣了两秒,连忙摇头:“不是!”
她捏着橘子,看向应逐的神情难过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是我的问题……我,我之前没有给你说过……”
她哽咽了一下,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又被生生忍住:“我之前……之前已经连续两次,遇到了很恐怖的事情,加上今天这次,已经要第三次了……”
系统:【……】
季朝映无视脑子里复杂的电流音,含泪道:“我真的很害怕……我其实才刚刚搬来这里,我、我感觉……不对劲……”
她实在柔弱又可怜,仿佛一株寄生在她人身上才能活的下去的菟丝花。
“我真的,我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