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放大拍摄,照片“咔嚓”一声定格,然后像是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机一般闪烁了一下,下一秒,住户定眼看去,就只看见深色剪影状的楼层,而那道本该在楼层间翻越腾飞的身影早已经不知所踪。
她明明拍到了啊,那个人影怎么会忽然消失?
住户茫然地抬头,试图用眼睛去捕捉刚刚还在视线范围内的黑色身影,但眼前只有残留了一片赤红颜色的落日被楼层分割遮挡,那道身影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光静静地将城市笼罩,无数怪谈故事从脑海中冒出,住户看了一眼手机上黑红色的照片,心跳如擂鼓。
往日里习惯的景象,在此刻却无端透出怪异感,层层深色让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她着急忙慌把窗帘拉上,将卧室的灯光调到最亮,随后删掉照片钻进被子里,决定之后再也不从这个方向看落日了。
季朝映尚且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隔空吓到了行进道路上的无辜人士,只能听见系统在她的脑海中发出嗡嗡电流音,面板上,系统小人占据一个角落,呈现严肃工作状,为她抹去所有异常行踪。
“辛苦统统了。”
季朝映轻轻喘气,将目标点定在前方:“从这里再往前都是直行道路,帮我打一辆车?”
系统严肃地应声:“好的宿主,请您向这个方向前进。”
她为宿主标出最近的点,季朝映立刻改变自己的前进方向,跟着系统的指引前行,系统负责了交通工具的准备,连和司机的联系也代为沟通。
“请您在这里稍稍休息,预计二十秒后,车辆会出现在您面前。”
季朝映双手撑住膝盖,用短暂的休息时间调整呼吸的频率,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二十秒后,一辆私家车停在她面前,季朝映抬起眼报上虚拟尾号,坐进后排,揉动略微发酸的肌肉。
司机问也不问,直接启动向系统定下的方向出发,二十分钟后,车辆停止,季朝映在近似于林地公园的路边下车,目送对方远去的同时看着面板上显露出的红点。
半个小时了,一直没有动过。
季朝映甚至有些怀疑李绍已经死了,但不管对方死没死,她都得过去看一看,而且……
季朝映抬手摸了摸锁骨处的纽扣。
这是她早就备好的微型摄像,没有任何红光,隐蔽性极高。
而且,如果李绍死了,那么她正好能拿到一方铁证。
季朝映并没有觉得愧疚,更不会觉得对方是为自己而死。
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李绍估计在前段时间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如果他真的在今天死在了廖思倩手下,那也只能说是顺应了原本的命运轨迹,算他运气不好。
“上次我来的时候,观察过她家里的摆设。”
季朝映快步前进,一边走,一边和系统道:“围墙外围有监控布置,还有红外感应,围墙内有轮换的保安……”
“我没办法立刻找到可侵入点,统统有办法吗?”
脑海中,系统的电流音嗡嗡得更大声了,但她和季朝映说话的声音还是颇为沉稳:“有的,宿主,您要使用积分购置道具吗?”
“有非道具方式吗?”
季朝映已经走到了外沿附近,她视力很好,可以轻易捕捉到藏在绿化之间的黑色摄像头,并且通过经验推断出摄像头的监控覆盖区域。
“借助道具的力量不是一个好习惯,但如果只有这种办法,统统就帮我购买吧。”
毕竟是紧急时刻,积分可以再赚,此刻的时机若是流走,就不会再回来。
“系统也可以为您计算出监控盲区,只是使用道具,您本身会更轻松一些。”
“那还是告诉我盲点在哪里吧,道具算是一种底牌,底牌总不能一直用,不然就该被人发现了。”
“好的,那么接下来请您前往左前方。”
季朝映呼出一口气,顺着系统的指引地前进,AI生物的强大算力,让她硬生生从多重防护中找出一条路,红外线网、监控摄像……一队安保人员从面前路过,季朝映立刻向前转移,藏进绿化从里。
有点太……太轻松了。
季朝映半蹲半坐在绿化带里,有系统帮忙引路,她几乎全程不用动脑子,只要按照对方的安排前进,保持安静、迅速和隐匿性就完全没问题,这种便利的感觉实在让人上瘾。
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收拢略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新的红线指引下靠近廖思倩的住处。
第319章他的绝望会让他的眼睛像碎裂的玻璃珠。
地下室内,廖思倩已经在调配药剂。
她并不是那种追求纯粹的尖叫、哀嚎、痛苦的类型,她所追求向往的,从来都是美的本身。
而如果将人活剖,那美丽的的面孔必然会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身体留下的刀口也会因为剧烈的挣扎而狰狞,甚至还会有大小便失禁的问题,在败人兴致同时,更会让她所得到的素体变得丑陋,是需要被绝对禁止的。
所以廖思倩会使用专门的药剂。
略带浑浊的透明液体在针筒中融合,李绍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逐渐诡异的气氛,开始小幅度地挣扎,铁与铁互相碰撞发出细响,他惊慌地献出讨好的笑脸:“廖总,廖总,我好不舒服,要不把我放开吧,我们过几天再玩?”
“很快就不会不舒服了。”
廖思倩推动针筒,排出针管中的空气,她对待自己的作品总是很温柔,所以面对李绍的态度空前柔软:“放心吧,一切都会很快的。”
她上前,将针管内的液体尽数推入李绍体内,突兀的刺痛顿时让李绍的情绪变得愈发恐慌,恐惧让他放弃了原本讨好意味更多的小幅度的挣扎,转而拼命扯动起自己的双手:“这是干什么,廖总,我不想玩了,我们别玩了好不好,我好痛!先放开我行吗廖总,我有点害怕,肯定表现不好,或许会坏您的兴致……”
在他尚未完全变成的素体的时候,恐惧也是炮制的一环,廖思倩笑了笑,没有管李绍止不住的挣扎,只是抬手把他蒙在眼睛上的布扯了下来。
“玩不玩不是由你决定的,这也不是个游戏。”
廖思倩微微笑着,她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手套,在铺天盖地的雪白颜色中站立着,像个不太正经的神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