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挪开了,重新露出了那个让人感到耻辱的地方,然后愤怒涌了上来,缺失的自尊需要用另一种方法讨回来。
片刻后。
季朝映皱着眉头,隔着一层皮革,手底下的人在拼命蠕动着,那感觉实在很恶心。
她干脆动了点黑手,用指关节去和手肘,去对准一些足以让人疼痛尖叫但又不知名的部位碾压,那个曾经在谷雄拍摄的一些照片视频里出现的口球现在被塞在他的嘴巴里,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地闷叫,眼泪、鼻涕、口水一起往外流,更叫人觉得恶心了。
但疼痛到底是让人长记性,在浑身冒出冷汗,勉强缓过了一轮后,谷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他老实了。
“我的时间很赶,而且也不想过多地浪费在你身上。”
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女孩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她手上戴着一双皮革手套,谷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她抓住了,他被迫仰起了脑袋,以一种仰视的姿态去面对她,“所以你最好能乖乖配合,这会让事情变得轻松一点,好吗?”
她竟然见鬼的很礼貌。
谷雄艰难地试着点头,于是女孩便冲他笑了笑,一个非常自然的笑,甜蜜柔软,但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下,却像一张面具一般虚假。
“最近有见到一个女人吗?”
女人?
谷雄茫然,什么女人?他没对女人下过手!他不是纯粹的同性恋,但是女人太难搞到手了,哪怕是小孩,小女孩也不愿意跟他回家……
他没对女人下过手!
被堵住了嘴巴,谷雄只能试着摇头,然后他便看见女孩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吗?没有见到呀。”
“但是不应该,她把我送到你这里来,你应该见过她的才对。”
“一个长着自来卷短发,总是笑眯眯,眼睛弯弯的女人,仔细想想,有见到过吗?”
谷雄艰难地抬头,面前的女孩眼睛弯弯,她的头发都被卫衣兜帽盖住了,于是他无从分辨对方是否有一头自来卷短发。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同时在心里怀疑面前这个怪人是否是在想办法消遣自己。
于是他就看着女孩微微歪了歪头,她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却完全没有任何柔软的情绪。
“是不知道吗?还是不愿意说?”
一股莫名的恐惧在谷雄心头涌出,他拼命摇头,呜呜闷叫,试图表明自己是真的不清楚,但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疼痛感在下一瞬到来,灯光昏暗,房间里沉积的血腥气味尚未消除,就又多了一种难闻的腥臊气味。
又过了一会儿。
季朝映戴着手套,捏着清洁湿巾仔细擦拭,然后把湿巾丢到一边。
谷雄的嘴巴已经被完全撬开了,她可以确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但是怎么回事?
这人既没有见过姜心溪,也没有见过林寻,似乎姜心溪只是挑选了一个藏在老城区的杀人犯,把对方交给了她,可这有什么意义吗?
难道姜心溪也善心大发,想要惩仠除恶了?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坐在椅子上,季朝映皱着眉头盯着一滩烂泥般的谷雄打量,在对方进入卫生间后,她立刻开门进入,想办法把那个男高中生轰走。
在剩下的几分钟里,她打开了灯,拉上了窗帘,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栋房子,然后在冰箱冷冻区看到了对方还没处理完的尸体,确定了对方平常进行主要作案地点的区域——
次卧。
而不是卫生间。
季朝映抬眼看了看被刷成深红色的次卧墙壁。
墙漆有涂清漆固定,血溅上去也很好擦拭,地板是木质,缝隙里沉淀着黑色的污垢,谷雄在地板上才躺了不过片刻时间,身上已经蹭出了淡色的褐黑色印子。
说是次卧,但这里其实才是这栋房子里本该留存的“主卧”,地方宽裕,床也很大,床单应该有段时间没有清洗过,留着斑斑点点的污垢,有点恶心。
这样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姜心溪引她过来?
还是说她领会错了含义,其实姜心溪让她去那家烧烤店是有别的安排,而不是为了这个男同性恋虐待癖杀人犯?
正思考着,一丝微弱的躁动钻进耳中,季朝映皱了一下眉头,不咸不淡地瞥了谷雄一眼,示意他闭嘴。
随后,她走出次卧,站在客厅,聆听着那丝微弱的响动,皱起眉头,看向了房门的位置。
老城区的建筑,比起季朝映租住的地方还不如,都是五六十年的老式建筑,采光一言难尽,隔音更是糟糕。
是以她能听见,在房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缓缓逼近,人数颇多。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带着朋友回家聚会,又或者,走亲访友吗?
季朝映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行人正在向目标住宅逼近。
前两天,老城区的分局忽然接到一通匿名电话,有个压低声音,听不出性别的人举报说,自己这边的小区里,疑似有个连环杀人犯。
分局立刻提起了高度重视,简单调查后发现被举报者确实有些异常,于是排出一名警员伪装成高中生,去进行卧底调查。
结果虚假的男高中生被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豆腐,刚刚咬牙卧进去,房门忽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