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在一旁听着陈拾意和季朝映交谈,他安静地蜷缩在季朝映身边,但她正忙着吃晚餐,根本没时间顾及他。
没有目光投掷,也没有亲昵摸头,他仿佛被遗忘了,待在房子里孤身一人。
江信情绪低落,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他也很想参与进去,很想要和她一起……
可她每一天都会拒绝他,每一天,他提出了几次请求,但都得到了否定,后面几天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家里。
可是,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身边会有这么多的人呢?
她每天都要出门去找林寻,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晚上回来,时间又被陈拾意占据……
她没有一点空闲可以挪给他,她的时间日程,都被这些人牢牢占满了。
被忽视的感觉实在很痛苦,江信很难过,他蜷缩在房间里,默默流眼泪。
如果是在往常,季朝映肯定会关注到他的情绪问题,但现在每天都要出门,思绪也都落在姜心溪身上,季朝映就顾不上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季朝映开始从别的地方下手,试图抓到姜心溪的尾巴,她还记得好些白夜的成员的脸呢,既然在线下抓不到,那从线上入手应该可以吧?
而这一次,姜心溪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有点着急了。
她给了季朝映一个偏远的仓库地点,季朝映刚一进去,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实在是场面有点震撼。
一条条胳膊一条条腿,像是猪肉一样,倒吊在厂房中央,而季朝映来的时候不巧,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她是从窗户上爬进去的,结果还没落地,一个浑身血糊糊的男人就一边尖叫一边跑了过来,背后是几个人拿着摄像头一边打光一边拍,结果这光一打,啪。
打季朝映身上了。
季朝映:“……”
尖叫男:“……”
摄影众:“……”
抬手戴上头套,季朝映从窗口跳了下去,抬手把宽大的上衣脱下来丢在一边,同时叮嘱系统别忘了给自己打码。
叮呤当啷!
乒乒乓乓!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
一阵杂乱的响动后,季朝映把一帮人干翻在地,系统已经先一步侵入了他们的手机,明了了这些人在干什么勾当。
“他们在黑市里卖专门的虐砂片子!”
系统只觉得自己的数据都在发凉,作为拥有底层道德的智能AI,她很明确这种行为有多恶劣:“而且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做这一行超过五年了……”
这帮人专门拍一些猎奇片子,给某些口味重的人看,系统顺着他们的手机骇进相关的交易APP里,甚至有人会找他们专业定制!
这些片子里包含了大量怪癖,系统看了都觉得受不了,更别提把这些东西给季朝映看。
而季朝映看看血糊糊的现场:“……”
她叹了口气,“附近有警员吗?”
“这一次似乎没有。”
系统也有些犹豫不定:“系统,系统没有接收到警方信息……”
于是季朝映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为了行动方便,她把头发紧紧梳理成发辫盘在脑后,常服里则穿了黑色的偏向于硅胶塑料质感的衣服,打完架拿水一冲就能干净,既不会留下自己的生物信息,也不会沾上某些不好清洗的污渍。
那个血糊糊的男人发现她只对犯罪团伙下手,终于从惊恐尖叫的情况下脱离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过来求救,鼻水顺着血流下来,季朝映这才发现他的鼻子被割掉了。
不对,也不止是鼻子。
鼻子、耳朵,连带着嘴唇都被一起割掉了,看得季朝映不住地皱眉。
“报警、报警……”
男人抽泣不止,他的眼睛还没有被挖,看向季朝映的表情几乎像是在看救世主:“求、求求你,帮我报仇……”
他哽咽不止,说话含混不清。
季朝映叹了口气,刚要回答,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朝她磕头的尖叫男,接通了电话。
“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姜心溪意味深长,她的声音很轻快,周围有孩子们的惊叹声,季朝映模糊听见她们是在议论某只流浪动物。
“不算开心。”
季朝映道:“你把我送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我看了,这里也没有摄像头。”
换而言之,就算有警员过会儿赶来,也没办法搜集到有关于季朝映的信息。
“你都跑了几次了,我当然不会指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