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伶伶的那截脚腕仍旧晃在谢扶蕖瞳孔里。
回到家,谢扶蕖刚推开门,月山就冲了出来。
大猫精准的在一堆大包小包里咬住了装肉干的包裹,锋利牙齿三两下将外层咬破。
李松萝用手指戳它额头,月山不为所动。
谢扶蕖还要背李松萝进去,但李松萝觉得就一小段路,自己滑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屋里。
一到二楼,李松萝立刻趴在露台凉席上不动了。
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全身都酸酸的,仿佛自己是一颗被大力捶打之后的鱼丸。
‘鱼丸’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原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腰酸背痛腿发麻,在原地鲤鱼打挺了半天没能跳起来,最后只好放弃鲤鱼打挺,悻悻的翻身爬起。
楼下谢扶蕖正在收拾大包小包,把李松萝买回来的那堆无用废物分类放置。
李松萝赤着脚溜达到谢扶蕖附近,从包裹堆里拿起一瓶密封好的酒:“我们今天晚上把这个喝掉吧?”
谢扶蕖蹲在地上,偏过脸去看向李松萝——她抱着酒瓶,眼睛亮亮的,面颊泛红,神色显而易见的兴奋。
谢扶蕖:“你会喝酒?”
李松萝摇了摇脑袋:“没喝过,不过老板说这是他自家酿的果子酒,不醉人的。”
谢扶蕖慢慢挑起一侧眉毛,很淡的扯了扯嘴角:“这话你也信?”
李松萝又点头:“信啊,反正我要喝。”
人总是执着于自己不曾体验过的人生,李松萝在现世不能喝酒,现在有条件了就对成年人的世界充满好奇。
谢扶蕖没拒绝,把剩余的包裹扫到一边堆着,起身从李松萝怀里抽走酒瓶,拿在手上:“去哪里喝?”
李松萝指了指
二楼露台的位置,谢扶蕖颔首,让李松萝先去上面等着,他去拿酒杯来。
不一会儿,谢扶蕖用胳膊夹着酒瓶,左手酒杯右手小桌的上来了。
李松萝松快的歪着,等谢扶蕖摆好桌子,放上酒杯。
她强烈要求自己来开封,谢扶蕖便将酒瓶给了她。李松萝抱着酒瓶研究了一下,将封泥扣开,一股浓烈的酒味从瓶口冲出来,扑了李松萝一鼻子。
酒味和医院里的消毒药水虽然同样含有酒精,但是气味完全天差地别,李松萝从味道上完全没能将二者联想到一起。
谢扶蕖:“不喜欢酒味?”
李松萝皱了皱鼻子,回答:“还好——我以前没有闻过酒味,这个味道还挺难形容的,还有一点水果的味道。”
她抱起酒瓶,往两人面前的阔口酒杯里分别斟酒。
没有经验,所以李松萝把两个杯子都倒得很满,一眼就能看出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酒桌文化荼毒过的。
谢扶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看见对面李松萝还在用研究题干的眼神盯着他。
刚咽完酒液的喉咙忍不住又滚了一下。
李松萝两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向谢扶蕖那边倾斜:“怎么样?”
谢扶蕖回味了一下,“有点度数,你不想醉的话抿一口尝尝味道就好了。”
李松萝充满好奇:“辣吗?”
谢扶蕖:“有一点,很快的一口喝下去就不怎么感觉辣,口感很顺滑,杏子的酸甜味其实更重一点。”
李松萝嘀咕:“听起来像是水果味饮料。”
她小心翼翼捧起酒杯,舌尖沿着杯沿浅尝一口——味蕾果然先感觉到了辣,但辣味又很快被杏子的气味淹没。
只有一小口,也尝不出什么‘顺滑口感’来,李松萝举杯一仰,大喝一口。
一口喝掉了三分之一。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抿着唇慢慢咂摸味道。
辣味消散之后,余下的味道确实是绵和甜。
李松萝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流得好快,心脏也跳得好快,脸上热极了。
她不禁用两手捧住自己的脸,声音飘飘的:“原来酒是这样的味道,也没有很难喝,就是喝完之后心里烧得慌。”
谢扶蕖把她面前的杯子拿走,喝掉了里面剩下的酒。
将两个杯子放到一边,他手指尖碰了碰李松萝滚热的脸,轻声:“你醉了,去休息吧。”
谢扶蕖的手要比李松萝的手更冷,她立刻抛弃了自己的手,转而抓住谢扶蕖的手腕,强求他将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