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每次出现都会来找应愿,跟她交流一些项目的想法,跟她聊些游戏圈子的八卦,跟她一起吃饭,一起开会,然后偷偷地吐槽:齐鸿越真的好凶哦。
她像只色彩绚烂的蝴蝶,飞进了这个老旧晦暗的空间。
因为总是绕在应愿身边,所以项目组的人已经默认了她们是很好的关系,是要在普通的同学之上的——好朋友。
于是当易闪闪没在的时候,也总有人在应愿的耳边提:
易闪闪在干什么?
易闪闪什么时候过来?
易闪闪什么时候会走?
易闪闪喜欢这个吗?
易闪闪讨厌那个吗?
应愿总是会认真回答大家关于易闪闪的问题,不知道答案的她就发消息给易闪闪询问。
就像同事之间应该传递每一个真实的信息一样。干脆利落,不弄虚不作假,不添加个人情感,不耽搁事。
一周多一点儿的时间,应愿已经适应了这种关系。
这天,是周二。
下午的活动室里没什么人,只有齐鸿越和应愿各自忙碌着。
易闪闪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粉玫瑰,一进门就往应愿跟前走。
“看看这个花,应愿。”易闪闪笑着,一股脑把那捧玫瑰塞到了应愿的怀里,“漂亮吧?”
的确漂亮。
花型大而鲜亮,是毋庸置疑的美丽。
应愿抬头,看易闪闪,易闪闪今天卷了头发,半扎着,配着蝴蝶结发饰,像一个高贵的小公主。
也是毋庸置疑的美丽。
“好看。”应愿回答道。
易闪闪摊手:“那就送你了哦~喜欢吗?”
应愿愣住,不知道为什么易闪闪要突然送她花。
角落里的齐鸿越这时候转过了身,看向她们俩,道:“见者有份,没我的吗?”
应愿更是惊讶,齐鸿越竟然会提出这种玩耍一般的要求。
她看向易闪闪,易闪闪猛地转头,一击掌:“组长你在呢啊,我刚才都没看到你。”
齐鸿越:“……”
易闪闪:“组长,墙是白的,你穿的也是白的,都陷进去了。”
齐鸿越:“……”
易闪闪伸手,从那捧玫瑰里抽了一枝出来,边走边道:“这是我朋友去南山那个玫瑰园现场摘的,那儿都是一些新培育的品种,特别好看。”
易闪闪到了齐鸿越跟前,把手里那支玫瑰递了出去:“拿过来就是想给大家看看新鲜,当然有组长的份啦。”
齐鸿越接过了玫瑰:“谢谢,闪闪有心了。”
“当然啦!”易闪闪旋转身子重新回到了应愿跟前,“我可爱我们项目组啦~超喜欢大家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想跟大家分享。”
应愿安心下来,她垂头欣赏了好一会儿这美丽的好东西,抬眼对易闪闪道:“我找个花瓶把它们插起来,就放在活动室里,这样大家进来了都可以看得到。”
易闪闪眨巴眼:“好呀。”
应愿起身开始找能当做花瓶的东西,易闪闪也不去自己的位置坐下,就跟着应愿。她往左,她也往左,她往右,她也往右。
“怎么了?”应愿忍不住问道。
易闪闪拽着她的衣服把她往旁边拉了拉,在一个齐鸿越看不到的背身的角落,这才小声道:“今天有个超重要的事要找你帮忙嘞。”
应愿也压低了声音:“什么事啊?”
易闪闪蹲下了身,装作在一堆瓶瓶罐罐里面翻找的样子。
应愿便也蹲下了身,跟她挨在一块儿,偷偷地聆听她的声音。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游戏还没到宣发的阶段。没有我什么事,显得我很没用。”易闪闪的语气蔫蔫的,听着很可怜,“我最近就一直在想,能做点什么和大家同步的工作呢?”
“还真让我想到了,我可以试试给角色配音诶,毕竟我的声音是真好听~”易闪闪往应愿跟前凑了凑,眼睛有了亮光,嘴巴几乎擦着应愿的耳廓,“对不对啊,应愿~”
后面这句,显然已经进入了情境。
易闪闪刻意柔和了自己的语调,这么贴近着说出来,像一阵又暖又黏的风。
应愿被她突然的这一下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酥痒的电流从耳际直冲心脏。
她缩了缩身体,耳朵变得通红。
易闪闪看见了她的变色,轻声笑了,仍然是角色的语调:“看来的确可以试一下~”
应愿摒弃所有的私心,非常公正地点了点头。
易闪闪回归了正常说话的语调,跟她脑袋抵着脑袋:“所以我约了朋友的录音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