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闪闪像小狗一样爬了过来,声音很低地问她:“应愿,你不睡吗?”
“嗯,我不用。”
易闪闪:“我如果压疼你了,你跟我说。”
“好。”
“如果你也困了,就叫醒我。”
“嗯。”
易闪闪眨了眨眼:“到时候换你来睡,我给你当枕头。”
应愿愣住。
易闪闪往前蹭了蹭,躺下了身。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枕在了应愿的大腿上,调整了好几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如瀑一样的长发散开,铺满了应愿的腿面。易闪闪在她视线的最下方,眉眼清晰。
长睫毛蹁跹,易闪闪又询问了一句:“可以吗?有压痛吗?”
应愿觉得她就是一个小狗脑袋,轻轻的,茸茸的,怎么可能痛。
应愿摇了摇头,开口时,语调异常地温柔:“没问题,快睡吧。”
“嗯~”易闪闪哼出一声,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房间里聊天的声音逐渐稀薄,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应愿望着眼前的场景,花色的大炕,墙上挂着的玉米,开着的菱格窗框外,青青的草原。
易闪闪躺在她的腿上,沉沉地睡着。
炕上横七竖八的同学们,也睡着。
静谧,安心,神奇,但又好像,终于平凡地融入到了这个世界。
还是有很重要的东西不一样了。
易闪闪问她痛不痛,易闪闪说也可以给她当枕头。
易闪闪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抢她,易闪闪为了只是同她待在一起,使尽了小手段。
易闪闪在同她创造同一段时间,同一个记忆。
这记忆坦荡,光明,有人见证。
午觉大家睡得都挺久。
集合的时候已经快要四点钟了。
应愿带着易闪闪往外走,易闪闪一直歪着身子在看她的腿。
“真的没有麻掉吗?枕了那么久……”
易闪闪的声音软绵绵的,问题特别多。
“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揉一揉吗?或者锤一锤?”
“你没睡午觉真的没事吗?不会困到打飘吗?”
“你怎么不叫醒我呀?我其实不用睡这么久的。”
“待会是不是安排了好多游戏呢?你还有精力玩吗?”
……
应愿看到齐鸿越了,应愿抬手抓住了易闪闪的手臂,把她往上提了一把。
“放心吧,我强得很。”
易闪闪整个人都被她拉起来了,她呆呆地盯着应愿的脸:“呜……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应愿:“嗯?”
易闪闪:“没有那么虚了,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应愿:“……”
这话莫名其妙地,把应愿的好胜心突然撺掇起来了。
以前她装虚,那是因为有特殊的需求。实际上她精力旺盛,身体素质也并不差,是那种可以连续高强度工作和学习,在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可以再度恢复充沛精力的人。
“嗯,锻炼了。”应愿糊弄易闪闪。
她没有放开易闪闪的手臂,继续抓着她,带她过了马路。
她们一起踏上了青青的草地,山丘起伏,牛羊散漫,天朗气清。
“待会玩游戏要不要和我一组?”
应愿罕见地主动发出了邀约,“内容都是我准备的,保准你赢。”
“呀!”易闪闪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